“你不放心?,又能做什么?难不成还能跑到四清堂去,没得叫裴氏的那个小丫头笑?话。”顾老太爷嘲笑?她,言恐怕在小辈面前?丢脸,裴惊鹊在他们的眼里就是孙女一辈的人,可不就是小丫头。

顾老夫人不理他,一个人耷拉着眼皮想了片刻,开口唤了亲近的人。

“吩咐膳房,注意着时?辰,熬好了补汤就送到四清堂。再和府里其他人说一声,我和老太爷身子?疲惫,今日?就不让他们过来请安了。”

顾老夫人这是刻意为幼子?找好借口,将今日?不请安的由头归到了她和顾老太爷身上。

闻言,顾老太爷还在笑?她,“从易自己心?里有数,他什么时?候出过错。”

“韦氏那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头才没有纷争!”顾老夫人搬出了长媳,不想裴惊鹊进门的第一天就家?中不和。

顾老太爷不说话了,兄弟还没有分家?,身为父母糊弄过去是应该的。

不过,他和顾老夫人心?里和明镜一般,哪里是幼子?从易太累起不来身,十几年的寒冬酷暑,他都没见幼子?有偷懒的时?候。倒是裴家?那个小丫头,懒懒散散,怕才是根源。

事实上,裴惊鹊很早就醒了,换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还多?出一个人的温度,她没办法一觉再睡到日?上三竿。

屋中t?已经透出了青光,她动?了动?手脚,偷偷摸摸地爬了起来,随后就看见身旁的男人还没醒来。

报复心?一起,她故意用粉嫩的脚趾头踩他,等到人被她弄醒,她无?辜地睁着大眼睛,一副为他着想的贤惠模样。

“君子?持身有道,顾相,你千万不可贪眠。”至于她,她不是君子?,想睡到什么时?辰就睡到什么时?辰。

她记得他都是卯时?左右去上朝,这个时?辰怎么还要睡呢?

听?到她拉长了语调的嗓音,顾峤揉了揉眉骨,没戳破她的小心?思,坐起身,找到衣袍更换。

裴惊鹊就趴在软乎乎暖融融的床褥间,翘着光洁的脚丫,笑?盈盈地看他换衣服,光明正大。

过了一夜,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又回来了。

灼热的目光将顾首辅看了个遍,她懒洋洋地扬着唇角,忽然才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呀,我忘了,顾相与我成婚,三日?都无?需上朝。”

顾峤已经换好了衣冠,闻言面不改色,问她是否需要裴家?的侍女进来。

他清静多?年,不喜自己入寝的地方有外人进入,所以四清堂中的人都不会主动?进来服侍。

但此时?此刻这里多?了一个娇气的女子?,他不着痕迹地让了一步,坏了多?年的规矩。

裴惊鹊自然是不知晓的,她重重点了下头,身上的锦被因为她的动?作滑落了一些。

密密麻麻的痕迹露出来,她想说的话又咽回肚子?里,嘟着嘴唇扭过头去。

“不要她们进来。”裴惊鹊将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闷闷地说万一她们以为她被打骂,误会了怎么办。

以前?,她和周晋安成婚在一起,也没有这般激烈。下意识,她会把两个男人放在一起对比。

好在,顾峤暂时?没有发现她这一刻的心?理活动?。

“我要穿绯色的牡丹裙,你帮我!”她是真的很懒,毫不客气地使?唤人。

完全不在乎面前?的男人是可以统领群臣的首辅,并不是闺房中服侍女子?的下仆。

“是这件么?手臂抬起来。”顾首辅也没说什么,从容地拿着一件女子?的罗裙,走到床榻前?俯视她。

那些红痕收到眼底,他想确实重了一些。

不过,新婚之?夜,一切都很正常。

顾峤的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