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源把人放到床上喂解药,接着换双手套,拆包棉签给昏迷不醒的连莘细细清理,一点点涂药,先涂伤痕累累的嘴唇,那张唇他吻过很多次,软软的,甜甜的,想到它的脆弱之处,擦药的手放得很轻。

擦完嘴唇的伤,掐开血迹斑斑的嘴,在充血撕裂的扁桃体前塞颗清凉的药丸,他开始给连莘擦手腕和手指的伤,棉签一根根地换,最后把受伤的地方都仔细抹上药,覆上纱布缠好绷带。

他转身收东西,忽然听身后躺着的人发出细微的声音。

又小又弱,含含糊糊,还哑得听不清。

陆思源伏低半身靠近,才勉强听见青年在呓语什么。

连莘喃喃着叫两个字,叫的是哥哥。

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叫的是谁,陆思源腹诽。

穆潮钰在日历上又划掉一个日期,往后翻三页,距离他的实习期结束还有三个月左右,日历往前翻,数了数日子,他发现自己给连莘定下的游戏也已经过去了十天。

时慎序蛮狠的,那种药都用。

差点毁了。

还好陆思源弄回去了。

四天,应该有力气了吧?

他坐在转椅上想了一会,拉开一边的抽屉,拿出一支不起眼的白瓶,扭开,把里面的胶囊倒出一颗,然后就着水咽下。

穆潮钰来的时候,陆思源正在给连莘的治疗做收尾工作,穆霖就咬着棒棒糖坐在一边掐住连莘的脸看,像打量垃圾一样目露嫌弃。

他一进门,三个人都看了过来,像是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多人,穆潮钰讶然道:“小霖怎么在这?”

穆霖跟针扎了似的,松开掐着连莘的手,弹起来,“我就是来看看陆哥!”

陆思源按住连莘微微抽搐的腿,空出手去按旁边按钮,让检查椅收紧。

这才对穆潮钰说:“今天不忙?”

穆潮钰柔柔笑道:“不忙,跟小霖一样,来看看思源哥。”

说着,他走近,看向面色苍白仰躺在检查椅上的连莘。

连莘怎么都没想到,正在做治疗,除了会进来个凶巴巴动手动脚的穆霖,还又来了个把他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穆潮钰。

下半身打了麻醉剂,之前只能依稀感觉到异样感,现在则是凉飕飕的。

穆潮钰对他露出个安抚和善的笑,“没事的,思源哥会把你治好的。”

连莘仰躺在检查椅上,手腕绑在柔软的绢帛中放在腹部,手指则用纱布包得严严实实,就像被绑架了的人质,毫无行动力可言。

陆思源做得很仔细,敛着眉宇并没有说话,穆潮钰便也坐了下来。

穆霖本来走开了,怕他哥说他看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见他哥反而坐在他原来的位置,拿出绢帕给连莘擦汗轻柔安慰,就又挪了过去继续看。

连莘看起来很害怕,在穆潮钰擦汗的动作下,瞳孔不安地震动,被绑住的手指也惶恐般瑟缩,穆潮钰不由得问:“怎么不说话?”

穆霖看着咽口水,心痒手也痒,嘴里含着的棒棒糖咔嚓一下被他坚硬的牙齿咬碎。

他有点想让连莘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像之前一样,打他几巴掌踹他几脚,让他对自己哭出声来。

无奈还有两个人围着连莘,只能作罢,在一边无趣地嚼着口中甜丝丝的碎糖。

涂完药,陆思源开始收东西,“声带受损,前天醒来之后就没说过话。”

手术器具取下来后染上些微血迹。

大约是疼死了,穆霖冷不丁这样想。

穆潮钰露出怜悯的表情,“思源哥,这样的伤多久能好啊?”

陆思源解了检查椅的禁锢,摘下医用手套站起身去抱无力的青年,“再有两三天就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