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下一步,她都不得不去意识到,他之前就住在这里。
怪不得她搬出来之后没有听见他的一点讯息。
怪不得她的所有事情处理起来都如此地轻而易举。
他就住在她对面。
而她毫无察觉。
想来也是,她的智商在他这里,耍的不过是一些小聪明。
在反侦察能力这一块,他无疑是出色的,以至于她半点都没察觉。
公交车站。
只有他们两个。
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像是两个陌生人。
直到陆陆续续来了人。
不知不觉,两人又站到一起。
时参眺望远处,问:“你不给他留个名吗。”
言辞目光偏离别处,答:“不知道。”
“留一个小礼物吧。”他说,“你连眼神都没留过。”
他可真是……轻轻松松猜到她的心思。
生产的时候人还在国外,对她的事情倒是知道猜得比谁都准。
“是留给孩子,还是留给你。”言辞问。
“都一样。”
“那就时妄吧。”言辞说,“希望他能尽快地忘记自己有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时参看她。
而她看向别处。
心里不由得哂笑。
不禁感叹。
心知肚明的没良心,才是真的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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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见面,是在法庭。
双方都奔波了很久。
时玉龄到底是块老姜,又辣又狠,里里外外打点过很多次,不论律师还是在职人员,基本都偏向于他们这边。
况且,案件的本身,证据就不足。
一来,是无法确定言辞当时是否是自愿的。
二来,时参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不论是国内医院还是国外医院都有相关证明,而他小小年纪曾代表国家参加过国际重要的科研,当属领域颇为重要的人物,哪怕被判,也会选择保外就医。
时玉龄的这些准备,言辞自然是明白的。
不过于她而言,让时家身败名裂就够了。
外面的媒体早就准备就绪。
知道时玉龄好面子,不论成功与否,这件事对她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以后再参加名流圈聚会时,务必会被人指指点点。
双方律师激烈地为被告原告声嘶力竭地辩证很久。
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好谁是胜利者。
就在所有人都为这次官司捏一把汗的时候,时参开了口。
他平静接受所有人探寻的目光,然后表示,言辞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认罪。”
这三个字落下之后,时玉龄当场昏倒了。
场内外开始喧哗。
法官不得不维持秩序。
这个结果,是所有人想象不到的。
如果他不认罪的话,可能会因为精神病量刑,也可能被人打点后而免罪,让言辞上诉到上一级法院,继而拖延时间。
这一认,便将她说的所有给揽了下来。
包括她说的,非法囚-禁。
许久,言辞才从发怔从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