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盯着那张空荡荡的大床发呆,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感。
闫司烨真的不在这里,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唐宁这时才发现自己对他的事情知道得很少。
他签下她近一年,虽然是她的经纪人,但平日里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只要有活动他几乎都会陪在她身边。
他知道她的全部。
小到身材尺寸例假时间,大至家庭背景以往情史,他都了若指掌如数家珍。他替她规划事业,替她安排生活,即便有时候两人的意见相左,但闫司烨对她绝对算得上爱护有加。
闫司烨以其说是她的老板,其实唐宁更愿意把他当家人看待。
但她此刻意识到自己对闫司烨却近乎一无所知。就像现在,一旦他主动切断联系,她连他去哪都不知道。
唐宁叹了口气,从卧房里退了出来打算离开,却在换鞋时似想到了什么顿住了动作。
她又走回他的卧室,再次推门进去时,只在门厅的入口处站定。
那里有个小房间。
一开始的设计也许是个衣帽间,但不知道为什么,闫司烨把那个房间里的柜子全拆掉了,只剩下粗糙裸露的墙壁,连灯都没有装一个,俨然是一间小黑屋。
唐宁还记得她第一次看到那个房间十分惊讶。
那鄙陋的环境与这间高档设计的房子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她还曾问闫司烨那个房间是干嘛用的,但却他并没有回答。
犹豫了一小会儿,唐宁便握住门把将门打开了。
里面是个不见天光的无底深渊,黑暗如墨泼出来,沉到仿佛随时都会把人吞噬掉。
唐宁将玄关的灯打开,就着映进去的光往里看。房间深处,隐约能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蜷缩在角落里。
“闫司烨...”她小心翼翼的叫他的名字。
闫司烨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睡过去了,也可能只是不想理她。
“闫司烨。”唐宁走进去,蹲在他面前,将手搭在他淤青斑驳的手背上,轻轻摇晃了两下。
平日里做事干净爽脆的人,如今反射弧却似乎变得很长。
他动作缓慢的抬起头,看起来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消耗了他十分的力气。
视线定在唐宁脸上,眼神却没有焦距。整个人仿佛是被时间熬煮透了,显出一种有别于以往的颓唐。
“你怎么了?”
他的眉眼轮廓都还跟以往一样,但那股高傲自信的神气全不见了。
唐宁从没见过这样的闫司烨。
他仿佛是坠下去了,坠进那个无底的深渊里。
我要肏你
我要肏你
“...走开。”
闫司烨的声音像是在沙漠里孤独跋涉了许久,被风沙与干旱折磨成了皲裂的沧桑。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隐没在黑暗中,忽明忽灭,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熄灭掉。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
唐宁不在意他的坏脾气,这个时候的他连把她推开的力气也没有。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心,仿佛她的问题让他很不耐:“不关你的事,出去。”
“你是不是很久没吃饭了?”
唐宁的手从闫司烨的腋下钻过去,猝不及防的按在他的小腹上。那里平坦紧实,这样的坐姿居然也挤不出一丝多余的赘肉。
他倏然抬起眼睛,视线再次落在她脸上。
这一次,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漠感重新聚拢起来,声势浩大的向她涌过来,眼神里似带着冰锥,直戳到她脸上。
唐宁顿了顿,撑着地板用同样的姿势坐到他旁边,肩膀甚至靠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