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见了那如天雷般骤然劈下的消息。
玉碗重重地磕在桌沿,里头?褐色的汤汁倾出大半,就这样淅淅沥沥地洒在萧麒精秀的吉服上,溅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烫出一片红痕。
萧麒只感?觉一口气血涌到了头?顶,他抓住方海的半边衣领,大喊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怎么会证据确凿,怎么就要斩首示众了?!”
萧麒眼前一花,得?亏紫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否则怕是就要这样跌在地上,他惶然地摇着头?,唇色苍白晏良的案子,皇帝搁置了那样久都没有表态,任谁都以为他是在等风波过后,从轻发落。
方海哭丧着脸:“殿下,君心难测啊……”
萧麒怒地将案上的物件扫落在地,抬手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倏然转向身边的紫珠,颤着嗓子问?他:“晏渠山呢?”
“奴婢今日没见着晏公子……”紫珠怯怯道。
萧麒闭了闭眼,疲累地坐在床榻边上,他无力地挥了挥手,“罢了……先不要叫他知?道这事。”
“行刑日是什么时候?”
“回殿下,是四月初九。”
萧麒紧攥着衣袖,指尖隔着衣料深深地扎进肉里,他垂着脑袋,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有小?半个月。”
“杜若。”萧麒蓦然抬起头?来,“去把祖父请来,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杜若朝着他福了福身,正要应下,厢房外则传来一道熟悉而威严的声音,“不必来了!”
房中人齐齐向外望去正是上官仪沉着脸大步跨了进来,他站定在萧麒身前,“殿下。”
萧麒匆匆地站起来,急得?两眼通红,“祖父来了,这正好,晏良他……”
上官仪未待他说完,抬手止住他的话音,他侧身看向站在边上的方海等人,肃然道:“你?们都先出去,看好门?,别?让闲杂人等过来。”
几人鱼贯而出,门?扉“咔”地合上,外头?天色已暗,激起来的一阵寒风飘进来,吹得?烛光跳动摇曳。厢房内死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