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还跟着个面生的公子晏渠山认识他,他的父亲曾在朝中弹劾晏良贪污白银。
那公子与萧玥一唱一和:“薛家虽然与上官仪私交甚好,却从不插手朝中事宜,他今日如此示好,难道是要……”
萧玥道:“若是想要投奔上官仪麾下,怎会在父皇面前如此张扬地示好,岂不是自寻死路?薛家献上的那些?贺礼,也不像庆生的,倒像是……”
“来提亲的。”
那公子恍然大悟:“殿下聪慧!其实数日前学生便听说上官仪前去安定侯府为二殿下与薛恭文说亲,学生只想着传言不能当真,却没想到这竟是……”
“传言也不会空穴来风。”萧玥笑着看向面前人,可余光却瞥向了不远处的晏渠山,他眼尖地注意到晏渠山微微颤动的肩膀,因而又噙着笑补上一剂猛药,“今日父皇龙心大悦,想来也有此意。”
他扭头?望向晏渠山,“晏哥哥,你?看如何呢?”
晏渠山看着萧玥,那双幽深的眼睛阴鸷的像是要杀人,那股冷意叫萧玥端在面上的笑僵了一下。但他很快注意到晏渠山苍白如鬼的面色,还有死死攥住的拳。
“学生……”晏渠山一开口,声音沙哑得?叫人心惊。萧玥也佩服他,此时竟然也能笑出来哪怕是装的。
“学生觉得?此事甚好。”
晏渠山阂上眼皮,那股突生的暴虐在他心中横冲直撞,他好像将断的弦,只在疯狂的边缘。
他早就猜到的,不是吗?只是不愿想、不敢想……
其实早就有迹可循的,素来看薛恭文一眼都嫌脏了眼睛的萧麒近日来竟稀得?与他说话对他笑……上官仪与萧麒背着他的话,萧麒一次次的欲说还休和躲闪的目光。
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想到的!!
晏渠山第一次萌生出要将萧麒关?起来的念头?。他第一次后悔将萧麒推到萧礼面前。
如果萧麒还是那个不受宠爱的二殿下,他就不必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萧麒只用看着他,像被?淋湿的猫一样依赖着他。
晏渠山真想将那些?人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今日的萧麒端坐在高台上,一身绛红色的吉服,他微昂着下巴,这样的萧麒哪有从前可怜的模样?晏渠山切实地意识到萧麒是个金尊玉贵的皇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子。
而他呢?他晏渠山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头?灰扑扑、脏兮兮的恶狼而已。
他厌恨这样……晏渠山想撕掉那层高雅的君子皮囊,他想狠掐萧麒的喉咙,质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弃他而去,是不是要与薛恭文结姻,如果是……如果萧麒真的不爱他了……
他恐怕会杀了萧麒,再一剑捅死自己。
可事到如今……他甚至连与萧麒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
“晏公子,晏公子?”恰在此时,一名小?太监从他身后追了上来。
晏渠山惶然地站在那里,那小?太监叫了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晏渠山看向他他眼中的那股还没来得?及藏下的杀意叫小?太监胆怯地后退一步。
小?太监咽了口口水,颤抖着手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来,晏渠山抬手接过那是一封密报。
晏良案后,晏渠山买通了一名在朝中立场不明的七品小?官,他要那小?官将朝中有关?晏良案的消息一字不落地告诉他。
那密报上写
晏良贪赃枉法,证据凿凿。皇上勃然大怒,下旨于四月初九午时,将晏良押至菜场门?口问?斩。
***
萧麒好不容易避开了那群世家子弟,在余晖赤红时踏着雨露回了承恩殿。
他饮了不少酒,正头?晕目眩着,连一碗解酒汤都还没来得?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