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钉的事。

后人是会言他大奸大恶,还是道他忠心未泯?

晏渠山不知道。

回望前半生,这真是传奇又离奇的一生出身贱籍,在底层摸爬滚打?着长个半大,又被送到了上京城,并没有享什么福,反倒是被人在背后指着脊梁骨骂。

对权力的欲望已成了他心底的沉疴,这份野心一天天地膨胀,吞噬了他的良善,将晏渠山铸就成一个凉薄无?情的伪君子。

囚车被拉到了法场,狱卒下了马,拉开了囚车的门?,他将几乎被淹没的晏渠山扯出来。

晏渠山踉跄了几下,刚刚站定?,身后就响起一道急促的风声,而后他的脊背处猛然传来刺痛是一道鞭子抽到了他身上。

“走!”那狱卒恶声恶气道,“别磨磨蹭蹭的!”

晏渠山从囚车里出来了,观刑的百姓们的叫喊声更为激烈,只是晏渠山的耳边嗡嗡地响着,以至于他什么都听不见?。

有个狱卒走过来解开他的木枷,又用鞭子赶着晏渠山到了刑架前

那刑架似乎很?有些?年头了,巨大宽厚的两根木桩交叉成“十?”字,山一样立在人前,两根大木桩黑黢黢的,这是因为那上头都是干涸的、陈年的血。

横着的那根木桩上,原是有镣铐的,只是现在被拆去了,换成了四?根约莫成年男子一指粗细的钉柱。

那钉柱寒光闪闪、锋利无?比,只肖看一眼就叫人腿软。

晏渠山被赶地转过身,又被两道分别打?在他左右两边的鞭子抽得?张开了双臂。他面对着台下的所有人,面容苍白死寂,无?悲无?喜。

“后退!”又是一道鞭子抽在他身上,那狱卒对他喝道,“后退!”

晏渠山没有丝毫畏惧地一步步往后走,他身上单薄的囚衣被风吹起,那上面尽是污秽的血迹。

在他即将碰到那钉柱的时候,狱卒却让他停下脚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