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有吃饱的老鼠爬到他腿上,啃噬他身上薄薄的衣物,咬破后又啮咬他裸.露的皮肉。

牢里头的老鼠都凶,没几下就将那?男人的腿咬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可?他却动?也不?动?,像是没有知觉。

一阵阴风吹来,呼啸着拂开那?男人头上粘连脏乱的头发,这才叫人得以看见他被蓬乱发丝遮住的半张面孔

此刻虽狼狈,但还是不?难看出他生了?很好的一副皮囊,轮廓清俊且无可?挑剔,只是眼睛半阖着,脸也和死人一样苍白。

“他是不?是死了??”提着皿灯的狱卒问。

“哼,他哪里有这么?容易死。”瘦狱卒冷笑着,又蹲下身在地上捡了?块石子,他在手上掂了?掂,又“哗”一声将石子往那?囚犯身上丢去。

咚……石头正正好好地砸在那?囚犯的额处,一道鲜血缓慢地流下来,在男人的脸上蜿蜒出殷红一道。

囚犯这才动?了?动?眼皮。

“没死呢!”瘦狱卒道,他往牢门?前啐了?一口,恶狠狠道,“姓晏的,你要是这么?死了?可?就太便宜你了?!”

“你不?要忘了?,皇上可?是赐了?你凌迟极刑呢!”

大梁自开国来都没有过?凌迟之刑,帝王们到底是心存仁善的,纵使罪大恶极,也就是“五马分尸”,凌迟……还真没有过?这样的事儿。

那?瘦狱卒张了?张嘴,本想再奚落两句,只是余光一扫,瞟见了?某个身穿华服的人影,这才将话咽了?下去,他一侧身,行?礼道:“薛大人!”

提着皿灯的狱卒也跟着叫:“薛大人。”

“此地脏污,薛大人怎么?来了?。”狱卒试探道,“难道是……皇上那?儿有什么?新的旨意?”

薛大人也就是被任命为御前一等侍卫兼羽林军统领的薛恭文沉声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闲暇管这牢里头的破事儿。”

“本官只是自己过?来看看。”薛恭文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薛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两个狱卒只能从命,行?礼后便告退了?,只留下薛恭文一个人留在监牢深处。

这地方再次重?归幽静,只能听到老鼠的吱吱叫和虫子爬来爬去的悉索声,偶尔会?有阴凉的风刮过?,但那?听起来更像鬼哭。

薛恭文背着手,俯视被关押的囚徒:“晏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