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台阶後,另有一名内侍上来,引著她进了宣室殿。龙涎香尊贵的气息淡淡弥漫,浅柳色的帘幕垂地,掩去了其後的一切。
夏侯梓宜行到锦团前,长跪顿首。
听得皇帝的声音淡淡地:“你们都下去,退到汤泉宫外。”
几名内侍依言退出。王淮最後走出来,目光冰冷地看了夏侯梓宜一眼,退到殿外,合上了殿门。
宣室殿陡然黯淡了一些。原本铺洒而入的阳光从细密的窗格里透进来,班驳地落在帘幕低垂处。夏侯梓宜看著那些亮斑,不敢抬头。
皇帝的声音平缓,但有些幽微低弱:“夏侯桀怂恿著博山王反了,你知道麽?”
夏侯梓宜猛地抬头,无法置信。
“他还敢连遣鸿翎急报,向朕要兵。”
夏侯梓宜终於回过神来:“陛下,贱弟自幼跟随父亲征讨平乱,决不会做出此等背叛朝廷之举!”
幕後沈默许久。
长孙预抚著坠胀难安的肚腹,心下叹息:他并非要背叛朝廷,他只是要报复朕。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有所感应,动了一动,让长孙预疼出了一头的汗。“朕不会拿夏侯府的声誉作儿戏,更不会拿江山作儿戏。你夏侯家不是有近千的家兵突围去救夏侯桀了麽?有回报麽?”他急促喘息,才勉强撑下去:“朕会派兵送你去巫郡,把朕的话带给他,只要他肯弃暗投明,朕可以赦免他及夏侯府上下,既往不咎。若他一意孤行,朕的十万精兵将布列巫江,严阵以待,决不姑息!”
夏侯梓宜这才知道自己的举动都落在皇帝眼里。她还来不及多想,又皇帝道:“你去告诉他,不要逼朕把老夫人送上断头台!把老将军从长陵里拖出来曝尸!”
夏侯梓宜对皇帝所知有限,在过去的见面里,皇帝一直显得温和亲切。她从未听到皇帝如此言疾声厉,雷霆凶狠。她震惧之下,不由顿首:“诺。”
幕後静默良久,最後才听到皇帝低低道:“不要声张,去吧。”
王淮等人守在宫外,见她出了殿,俱往宣室奔去。她忽然回过神,一把抓住了长福:“福公公!是真的麽?是真的麽?”
长福一把摔开她,理也不理,直入宣室。
夏侯梓宜扑倒在地,泪如雨下。
世代忠勇圣眷隆重的夏侯府,犯了谋逆之罪九族连坐,竟不过是转眼的事。
王淮特意选了一只从未用过的,通体澄澈,柔晕流离,末端琢成垂鞭菊状,巧夺天工。王淮握著,手心里都是汗。吸了口气,伏下身子,将玉势顶入皇帝的菊穴,菊穴猛地收紧,含住了玉势。
长孙预僵著身子,任他们施为。这些,王淮之前也与他说过,也是不得已之举。除却疼痛,他的心神仍陷在确知桀的叛变的震痛里,无暇他顾。
穴口本已打开约莫一指,因此王淮缓慢将玉势推进甬道中,并没有太费力。皇帝的神情上也没有出现不可忍受的痛苦。
末端的垂鞭菊,花瓣柔和地向下微卷,恰恰天衣无缝地锁住后庭。得到血的滋润,麈艳软玉渐渐转为轻红,妖冶不可方物。
王淮观望片刻,确定胎水无法流出,这才让内侍将皇帝抱托起,挪下榻来。此时皇帝手足皆无力,只得长福在皇帝身侧,代他搂著垂坠的隆腹,饶是如此,站立之后,皇帝的肚腹仍重重往下坠去,长福明显感觉到皇帝腹底一阵阵地痉挛抽搐。
自移居汤泉宫以来,长孙预已阵痛了八日余,但后庭不开,胎水不破,一直没有真正发动。直到今日凌晨,御史大夫赵子议的急奏传来,长孙预看了,面沈如铁,连连道了三声好,突然仰面倒下。王淮等人急忙扶住,却见长孙预身下淌出粘稠微膻的清浊胎水来。本以为临盆在顷俄之间,哪料皇帝痛了半宿,天明时,胎水又止住了。直到夏侯梓宜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