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我不屑于了解你，在那以后我不敢了解你。”

“我知道，只有你完全的是个恶人，我才能理所应当地留你在身边。”

“对不起啊，魏津。”

“我才是那个恶人。”

不论怎样，魏津听明白了，他在道歉，他在为了他之前做的事道歉。

不过他说过的，他永远不会原谅冉季，所以听完了他说：“你知道就好。”

冉季思考着唯一没想清楚的问题，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魏津的？又是因为什么喜欢？

可是说到底喜欢有必要有理由吗？

承认喜欢上魏津并不是背叛青芜，借着以恶制恶的心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是。

他与那些垃圾没什么不同，他才是那个最大的恶人。

他不肯承认，不敢承认，到了今天才终于发现，罪无可恕的原来是他自己。

他没有资格被原谅。

也无人再有资格原谅他。

冉季轻轻闭了下眼睛，再睁开眼时，面上看不到一丝迷惘与困扰。

“我好像变得很喜欢你了，连自己都意外的程度。”

“你要好好活下去啊，魏津。”

魏津喝醉之后思维简单直接，只对这句话做反应，当即回答：“被你强奸那么多次我都没去死，我当然会好好活着。”

“那就好。”

大致回忆起那个场景，魏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感觉处处都透着怪异，给唯一可能知道什么内情的宋致打去了电话。

“喂。”

“宋致，我同意了。”

“什么？”

“你不是说让我帮他，还是什么只有我能帮他吗，条件是你必须告诉我之前发生过什么。”

“有什么事能之后再说吗，我现在很烦，有点……”

“那就算了，你以后通知我去参加他葬礼吧，不，葬礼也不用通知我。”魏津挂断了电话，没几分钟果然收到了来电，他故意等了十几秒才接起来。

“我也只知道一部分。”

对面叹了口气，终于把事情说了出来。

冉季看似现在风光，实则一开始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甚至不够光彩。

他跟青芜是私生子，母亲在他十岁的时候病逝后，他们一直跟外婆三人住在国外。

外婆年纪大，身体不好，没有太多时间照看他们，大多时候是他照顾这个小七岁的妹妹，但偶尔还是会给两人下厨做些东西的，两人围在旁边打下手。

那时候他十四五岁，厨艺不佳只学会了最简单的煎牛排，冉青芜到他腰上面一点，趴在操作台上看，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哥哥，我们吃什么啊？”

“等着。”

“哦。”结果青芜等到厨房都是烟了，等到一个焦黑的牛排，质疑地尝了一口，恶心地吐了吐舌头，“难吃。”

“难吃吗？”冉季尝了一口，“还好吧，小孩子别太挑食了。”

冉青芜很生气，年龄原因，两国语言混杂说，语言系统尚未构建好，对他说：“好可怜。你嘴巴坏掉了。”扔下刀叉跑了出去。

再大一点的时候，冉青芜自己学会了做简单的食物，那时候外婆的牙齿更不好了，她会把牛排做的烂熟，做的比全熟还熟几分，味道也跟外面卖的不太一样。

一份十二分熟牛排。一份焦黑牛排。这些构成了冉季最初对家的全部概念。

等到他十七岁的时候，国内本来作为继承人的那个孩子病的很重，他们生物学上的父亲想起了养在国外的这一对兄妹，接回来一看，两人非但不像草率长大的孩子，反而漂亮的就像是一对相似美丽的宝石花，竟然重新拾回了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