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跪趴到萧敬腿边,泪水从眼中落下,像串成线的玉珠。
他像狗般呜咽蹭着萧敬的鞋,将头紧紧贴到萧敬鞋面,“不要把伶奴送人伶奴只想伺候大人,这辈子只愿伺候大人。”
萧敬原本由着陈礼动作,忽而抬腿将对方踹到一边。他这一脚踢得极狠,那人未想着抵抗,竟是被直接踹飞出去,头撞到坚硬桌角,发出砰然声响。
“伺候我的人很多,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地面滴落着猩红血渍,系在腕间的铃铛激烈晃荡,震出连续不断的一声又一声。
陈礼手肘同时在地上擦破了皮,月白亵衣自胸前散开。
他这身子用了药,轻微疼痛也让他难忍啜泣。陈礼却没像往日那般娇气喊疼,他只是一边流着泪,一边呆呆重复说,“奴是大人的......这辈子都是大人的大人别把奴送走”
似乎见到萧敬流到脚踝的隐约白浊,陈礼呼吸不过来。无形锁住他的沉重镣铐,让陈礼被黑暗吞噬,在萧敬面前昏了过去。
...
等陈礼再度睁眼时,他躺在格外柔软的温暖床褥里。
萧敬坐在床边,似是等得无聊,扣住他的手随意把玩。见陈礼醒了,自唇角冷冷勾出一道笑,刺声嘲讽道,“你倒是个蠢的。这副模样破了相,今后若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可就没机会了。”
口中吐出不一定是真言,心中所想不一定是真意。
萧敬浑身长满了刺。他学不会温柔,也不屑变得温柔,在过往难堪的黑暗中,他咬碎了牙,一步步踩着那些人的头往上爬。
陈礼摇了摇头,声音还有些虚弱,却满含真情,“如此也好,陈礼本就不愿伺候贵人.......陈礼是属于大人的,这辈子都是大人的,谁都抢不走。”
不是常用做调情称呼的伶奴,而是拥有思想姓名的陈礼。
萧敬静静看着对方动作,眼底晦暗不明。他见到陈礼颤抖着支起身,将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贴上自己,再次郑重强调道,“大人别怕,奴这辈子都是大人的东西。”
像誓言般真挚动人的谎言,还以为他会稀罕。
萧敬攥紧了手,莫不以为假话多说几遍,便都能成了真。
那些都是假的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要报复他
他的表情是假的,他的人也是假的,假到他即使抓在手里也藏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