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口口声声说要陪他么?
干脆杀了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在他动手伤他之前,把他做成人彘
这样才是永永远远,不会抛弃地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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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的手是冷的,但陈礼手心烫得厉害,他想避开这个吻,不被这人的甜言蜜语蛊惑,而后像以往那样嗤笑陈礼的天真。
可或许是最近太累,他反而违背自己的想法,俯身加深了这一吻。
有些甜,有点腻,不像过去同那些人在情事纠缠时的激烈吮吻,丑陋到令人作呕。
萧敬睁着眼,他们靠得很近,近到能一根根数清陈礼脸上细腻的绒毛。
他其实并不愿同人亲近,好不容易又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睡觉,耳边再也没有温柔的叽叽喳喳声。
他又怎会觉得累?
孑然一身,只要一个人再坚持走下去就行
只是在已然变得模糊的记忆里,偶尔会回忆起,饿着肚子也要藏半个硬馒头分给他的少年,想一想那个愿意同他相拥取暖的傻子。
这些温暖记忆也变得冰凉,冷的他发颤发抖,心都要停止跳动。
那就干脆不去想
萧敬同对方呼吸缭绕,他伸手遮住陈礼的眼,而后终于愿意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的眼猩红一片,却是一眨不眨,死死盯着貌美伶人。
这般柔弱,这般渺小的他,缘何回来?
为何要回来?!
既已死过一回,就应离这里远远的,远到不要让他找到。
为何非要挤回他身边,偏要拨动他的心
萧敬将陈礼的两片嘴唇撕咬出血,眼底是同样作为报复的快意。
是了,这傻子不过是回来报复他,报复他当初没有救他
哈可曾经那些在心里想要向对方倾诉的话,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人生路太长,只有日复一日的仇恨,才能让他行尸走肉般活着。
他是,他亦是,他们穷尽一生,也逃不开这个吃人的皇城。
窗外天色有些泛白,从浅色天际刺破的微弱阳光,照到庭院梅树上,落下微乎其微的影。
...
“过去你可曾读过四书五经,习过什么字?”
陈礼拘束站在书房前,怯怯往里看了一眼屋内布局,“奴.......奴之前从未学过这些。”
调教他们的人,只让他们在床上讨得男人欢心,将房中术习个十成,而在其他事上,最好就是个蠢人。
萧敬折了架上的书,要对方进来。他在掌心写下几字,都最简单的字,笔画不超过五画。
“这些字可识得?”
“奴不识得。”
“那这个字呢?”萧敬慢慢将在陈礼掌心画着,“这是平安顺遂的平字,这字你也不识得么?”
“回大人。”陈礼抿唇道,“确实不识得。”
“既是这样,那咱家的字,想来你是一笔也不会写了。”萧敬重新在对方掌心写了遍平字,眼中诡谲难测,“那便从明日起,请夫子来教你识字。”
“若每日有一字不识,就罚你一鞭,十字不识,就罚你十鞭”
“咱家不稀罕丑人.......这么漂亮的皮,再坏上一次,也就丑了,不要了。”
...
近来朝堂中抨击萧敬的官员愈发得多,上书奏折都是厚厚一沓。
被屏风遮住的房间里,萧敬仰面躺在桌上,红唇被咬出月牙伤痕,却更显红润饱满。
这具白皙诱人的身子上,放置着他被弹劾的本本奏折。肚脐处蕴有的浅浅黑墨,被一只毛笔旋转浸湿。
皇帝提笔在纸上回复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