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寄远的身子僵硬地一颤,睁开了紧紧闭着的眼睑,逼着自己张开嘴唇,试探地做了个口型,却疼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一时心急又猛地往肺里灌了几口氧气,连着吞了好多唾沫,才道,“没,没有委屈。”
藤条突然被竖起来,尖端戳在他伤痕累累的tun肉上,季杭的语声里蓄满了肃穆而深厚的寄望,“小远,你是我弟弟,哪怕连基本生存能力都没有,我都可以养你一辈子。但是,我不会允许你坚持梦想的脚步,需要建立在对其他人的生死安危所造成的威胁之上,如果不想脱下这身衣服,你就要必须让自己变得强大。”
安寄远的鼻息沉重,呼吸急促,腹肌处于长时间紧绷状态下,隐隐的钝痛正在向内转化为绞痛,内脏都灼热起来,可是他没有功夫想其他的,努力摆正身子,塌下腰,挺起pg,哪怕背上的汗水早都湿透了衣衫。
“我知道了。哥打吧。”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异常的平和和淡然。
季杭沉着脸,再次扬起藤条,“继续。还是五十。”
藤条再落下,像刀子一样凌厉,掀起一道道紫红色的肿痕。安寄远的眼前开始渐渐模糊,汗水一滴一滴蛰痛着他的眼眸,睫毛被打湿成一挫一挫的,在脸颊上投出一圈颤抖的倒影,却仍旧遮挡不住他眼眸里那隐忍的苦楚。
白皙的tun部早都失去了原本该有的模样,肿痕交错,青紫斑斓。再强大的毅力都已经不能阻止安寄远随着每一下藤条的抽落而往下沉,筛糠般颤抖着的双臂堪堪支撑着身体的重量,季杭每次都只是用藤条不紧不慢地帮他调整姿势,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撑好。”
平素里冷静自持而纯真清澈的脸孔,此刻充斥着难耐的痛苦和恐惧,tun上火辣辣的灼痛挑战着他的神经,仿佛在他的大脑皮层上撒了一把花椒。
可这却并不是令安寄远感到最为颤栗。
真正让他惶恐不安的,是下腹部传来的持续胀痛,像是整条肠子都绞在一起打了个结似的痛。这样不寻常的疼痛,甚至让他忘了藤条的数目。
感觉到身后的藤条停顿的时隙较长,安寄远赌博似的开始陈述错误,开口的声音像是喉咙口哽住鱼刺似的沙哑扁平,“我不该擅自做那么大的决定,应该要及时同上级医师报告商量。”
头顶是片刻沉凝,清凉没有温度的声音才幽幽传过来,“早了。这是四十。”
如雷轰顶,安寄远感觉自己仿佛被丢入一片泥淖之中,体力已经到了竭尽的边缘,只能任由身子被绝望的恐惧包裹下沉。
汗水浸透了衣衫,胳膊不住地打颤,好像连呼吸的力气也在逐渐失去,下腹部传来的阵阵抽搐和胀痛越来越明显,他有些恐慌,这仿佛并不是单纯的肌肉疼痛。
乳酸在双腿的肌肉里慢慢聚集,浑身的酸胀伴着绝望,整个躯干就像回弹的弹簧似的一抽,脚下的转椅重重向后滑去,安寄远的身体没了支撑,沉甸甸摔在了地上。
季杭皱着眉头负手而立,冷眼看着安寄远跪在地上单手撑地,软绵绵地蜷缩着身子。在他的理念里,弟弟应该是顶天立地的八尺大男人,犯了错主动请罚,受责的时候也理应坦坦荡荡。
他耐下性子来扳人规矩的时候,向来是很沉得住气的,也不催,只是看着安寄远几次试图由跪姿变为俯卧撑的姿势,可却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摔得更惨。到后来,单手撑地也撑不住了,慢慢变成了两个手肘,好像身上每个骨节都错了位似的使不上力。
少年颤抖的手肘终于还是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只好靠额头磕在地面上,跪着的双腿像是通了电似的不住颤栗着。季杭心下萌生了几分疑惑,往后退一步,略一个偏头,才从那蜷缩成团的身子底下看到安寄远两只手死死摁在跨上的腹部,心里一个咯噔,眉头紧紧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