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需要在数完预定好的惩罚数目后及时陈述错误,如果开口的时机早了或者晚了,都是要重来的。听上去省力,可实则对脑力和定力都是极大的考验,要在挨打的过程中默数数量,同时又要思索着惩罚原因,很容易就会走神。

啪!啪!啪!啪……

高扬起的藤条划破净空,一下一下没有丝毫缓冲地砸落在翘起的tun瓣上。

不是麻,也还没有辣,只是单纯的痛,纯粹到安寄远需要紧紧抵住双唇极力抑制,才能忍下喷涌而出的呻吟。

这样的力度,安寄远瞬间就明白了,原来季杭的怒气,已经远远超出了他预期的范围,

刑具的落点映衬出季杭下手的精准无误,频率不疾不徐,平行的伤痕连颜色和肿起的高度都出奇相似。

安寄远不敢打开嘴唇,怕一开口就再也忍不住那冲上嘴边又被狠狠压下的呻吟,只能靠着鼻息沉重地换着粗气,房间里静得只有藤条尖锐的破风声,和落在tun上清脆的抽打声。

二十下,他的脑门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汗,冷汗浸湿的碎发随着每一下责打不由自主的抖动,细细密密地骚动着他的神经。

两条手臂是在四十下的时候开始剧烈颤抖的,随之带起的还有整条饱受摧残的身子,藤条都已经不像是打在肌肤上,更像是砸到了肉里,剥开了神经,嵌入骨头。

好不容易数到五十,季杭却仿佛没有准备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要再扬起藤条,安寄远吓得一股脑认错,只可惜伴随着粗喘的语声已然不太平稳,“术后医嘱,不会写,应该,要问师兄或者哥的。”

一句话说完,继而便是排山倒海的痛,像是每一根神经都被挑出来反复凌虐,什么委屈,什么戳心的话,什么严厉压抑的气场和威慑,都被疼痛尽数掩盖,没有一丁点残存的精力来顾及多余的情绪,只有痛。

嗖,啪!又是一下,整齐地码在tun腿处最后一道伤痕下方,五十下早都足够将整个tun面覆盖均匀,安寄远扬起了脖子死磕着牙。

“医嘱一旦写下,当即生效。我说过,在我这里,没有可以弥补的错误。”季杭的声音淋漓尽致,肆虐着他的神经。

安寄远的手指紧紧扣着地面,左手手掌就要像是压在一块热铁上似的灼烧着,核心肌群紧绷,也不知是不是头冲下的关系,恶心反胃,腹部由内及外一抽一抽地疼,像是被卡车碾过似的。

“是我的错,没有下次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许久再次开口时的朦胧,伴着几分不愿被辩识的羞愧难当。

季杭这次没有急着打,而是用藤条轻轻敲在鲜红高肿的伤痕上,“你不喜欢乔硕?”

安寄远被身后尖锐的触感和季杭的问话吓得一抖,腿上稍稍不着力,就感觉到脚下的转椅动了动,马上绷紧身子摆好姿势,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敷衍,“没……没啊。”

季杭眯了眯眼睛,有些后悔问了这个问题。

凭借他的敏感,他不是看不出这个两人之间的微妙平衡,可是凭借他的敏感,他也略微感知到了最近安寄远对乔硕态度的变化,不如刚开始进科室那般纯粹的出于师弟的尊敬,不知道什么时候生出的戒备心。

“即是师兄,就必须学会起码的尊敬。”季杭一连两下抽落在tun峰处,猝不及防地疼让安寄远拱起了身子,“碰到困难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想到他。不是要求,只是希望。”

安寄远的鼻腔后边像被人挤了几滴柠檬汁似的酸,点了点头,从喉间呢喃了是。一直以来,他仿佛都隐隐知道,季杭在专业能力上对乔硕的信任,远高于他。

“继续。计数。”季杭强势的声音再一次压下来。

藤条再次像沾了火似的往tun上抽,空气里都被擦出了火星的味道。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