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的眼神扫过他tun上整齐得如梳齿般的粉红檩子,最终落在因重力而自然垂落的发丝尖端,清冷的声音毫无温度,“你可能一直把我给你定的规矩当作玩笑,”
略顿,语声里就好像凝起了山海之气势,天地之旷然,“没关系,这些毛病,我都会一丁一点帮你扳还是十下,再说不出所以然,就翻倍。”
安寄远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难堪、不解、窘迫、委屈从心底涌上来,呼之欲出却又硬生生卡在喉咙口。错误陈述,不够准确,不够全面,不够深刻,都是要重新打过的这是家法,从前的季杭向来不舍得,在安笙手里更是没那么多规矩。
这,季杭,凭借着自己的切身体会,清楚地知道。但是,他更知道,思维,是需要刻意训练的;规矩,也是一尺子一藤条敲出来的。
啪!竟是比刚刚那一轮又重了几分,像是火钳子似的咬上他的tun尖。
安寄远整个身子都僵住了,眼底浸润开几分绝望,藤条劈开皮肉的剧痛在他清明的眸子上铺开了一层薄雾。
一道樱桃色的深红,在一片桃色的浅红里格外突兀。
惊恐和疼痛仿佛将他逼上了绝路,不得不逼着自己开口,“一。胞磷胆碱…”他张大嘴喘着气,可是声音还是紧得像长时间没加机油的齿轮,“增加脑血流量…改善脑循环。”
高低起伏的呻吟伴随着每一下抽打破口而出,再也顾不上面子里子,报数声都夹杂着难忍的痛楚。
想着还没开始的三十下,再也不想多挨一轮,等到第十下报完就紧接着喊出来,“不该急功近利,成绩和书本知识不能替代实际操作和临床经验,不该挑战规章制度,不该为了想要跟在哥身边利用权势不择手段,就算有想法也应该跟哥先商量不该在大家面前啊!”
又是一记,却是明显带着情绪的,剥皮削骨般地抽落。落在皮肉最薄的tun腿交接处,安寄远的喊声丝毫没压着就由着本能叫唤了出来,尖锐的疼痛贯穿皮肉,带着火苗似的灼烫炸痛,直接就往骨髓里钻。
他被这一下疼得五脏六腑都在打颤,tun峰至大腿根像是掀起了一层皮,积攒挤压在皮肉下的痛楚全都像是被唤醒的海底怪兽似得汹涌而上,将他吞没,压着声音低低呜咽了一下,就再不敢发出其他声音。
季杭没有立刻说话,盯着他tun上已经看不清间隙连成一片的艳红肿痕看了好久,脑海里都是安寄远刚刚孩子气的报流水账似的语气,一下就把他拉回了两兄弟小时候。
曾经的安寄远,也是一个挨打会撒娇会求饶的孩子,比乔硕更甚,分分秒秒戳到他的软肋。时间一度静止,直到余光里一滴汗水从发尖滴落,季杭敛起流连的情绪,将藤条压在安寄远背上,那坚实的背脊不可抑制地一颤。
“制度之所以成为制度,背后是上百甚至上千人论证的结果。西医是论证科学,这种规则意识,现在就要培养起来。”
季杭的手掌本就是贴着他腰际的弧度,却突然曲了曲手指在他腰间的敏感地带敲了敲,不轻不重,带着点提醒意味地绷起了他全身神经,“一个学制的形成,更是映衬着几代人呕心沥血的深刻考察。小远,我对你的要求一直都不是合格,这你知道的。而要成为一个好医生,恰恰是医学知识以外的东西起决定性作用。技术只不过是熟能生巧,你的思维方法,综合推理,学习能力,还有无限重复工作时的洞察力,和临危时的镇定勇敢,都不是医学知识本身能教给你的。”
安寄远动荡惶恐,如履薄冰的心,随着季杭平和的语气,渐渐安定了下来,只道是被一个大大的手掌包裹起来似的无比踏实。
他细细品味着季杭话里的意思,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情绪,就像是泡发在水里的浓缩面膜那样涨开来,毫无顾忌地膨发,缓缓涌上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