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凝着眉头看着肿了一圈的tun部,压下性子没有再吼他,拍开了安寄远的手,自己去脱人的裤子。
他的动作并不怎么温柔,车内有限的空间更是增加了难度,季杭往下一扯,右侧裤兜里的东西就翻了出来。
噗轻轻的坠地声。
安寄远闻声扭头,就看到了季杭捡起从他裤兜里掉落的那包纸巾,脸色蓦地被昏黄的灯光烤红了中午在病房里,季杭随手留给他擦汗的纸巾,他根本不舍得用。
季杭愣了愣,不动声色地将纸巾塞回人裤兜里,“嫌弃我的纸巾?”
安寄远听得出季杭的调侃,将涨红了的脸埋在双臂里摇了摇脑袋,没出声。
皮带虽然显得暴戾,但是材质偏软不容易真的打伤。车内灯光不够好,看不清很多细小的伤口,可tun峰处一道一道的深红肿痕还是突兀得刺眼。
一想到他竟然一下午都不记得药上药,季杭还是来了气。
顺手啪的一巴掌落在tun腿处,狠狠骂道,“这点常识都没有,这种基本的伤都不会处理。我不摁着你上药你明天就准备顶着这个pg跟着跑查房?”
说完就不再耽搁一秒钟,打开从车用急救箱里找出来的三角巾,利落地裹上半融化状态下的冰袋放到了两瓣tun肉上。
“嘶”
安寄远从齿缝间抽吸了一口气,本能的一个激灵后,整个人却是不再紧绷,明明冰袋的温度冻得他tun肌打颤,浓醇的暖意却像是这温良的月色似的将他牢牢包裹。
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多余的盐水,全都积攒在鼻腔后边,酸得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那一刻的安寄远便知道
这几段场景,其中的每一帧画面,他会用全部的力量去铭记。
这几句话,其中的每一个字眼,他也将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用那之后的无数个炎凉夜晚去温习。
季杭半蹲着靠在座椅边,两只手肘弯曲着撑在身后,气场在一呼一吸中稳稳散开。
他的眼瞳如倒影灯火的湖泊,在流云氤氲的月影下,浮动着沉郁与明亮,让人看不分明。
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安寄远好多分钟,见人竟然埋着头一动都不动,抬脚戳了戳他斜斜垂在坐椅边腿侧,“睡着了?”
安寄远歪了歪脑袋,一双染了雾气的眸子从零碎的刘海底下探出,凝视着季杭,像是躲起来舔舐伤口的小动物,声音闷闷的,“没。”
季杭用手背试了试tun面的温度,再将冰袋翻了个面,冰凉的触感让安寄远不禁一缩。
天幕漆黑一片,夜风顺着窗缝扑面而来,带着凉意吹乱了他的头发,也抚平了心上的褶皱。
“谢谢”
软软糯糯的,像是个三岁的小孩子拿了陌生人好心给的棒棒糖似得,带着几分羞涩的怯弱,和界限清晰的疏离感。
这么温厚柔软的两个字,落在季杭的耳朵里,却像是裹着刺似得,一路扎到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随着每一下心脏的跳动而刺痛着。
原来这两个字,竟能那么伤人。
季杭愣了好久,终于在安寄远疑惑地扭头时,强压下那些难解的情绪,缓缓开口,向来清冷骄傲得像林间白鹿的男人,声线竟然在发颤,“几岁了,玩这种小孩子把戏,要爸深更半夜打电话来找我。”
安寄远压低声音嘟囔,“就知道跟你告状”
“有没有规矩了?”季杭正色,一掌拍在他背上。
安寄远吃痛抽了抽肩膀,抬头,“哥还不是每次回去都吵架。”
季杭在相同的位置又给了他一巴掌,比刚才更重,语气瞬间就染上了性格里不容置疑的强势,“我是我,你是你。我有让爸这么担心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