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的戒尺轻轻覆盖在臀峰处,小朋友的皮肤究竟是嫩薄的,戒尺下头的颜色已是鲜艳的赤红。
季杭沉声,“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我过马路不小心。”
稚气却真诚的话语刚刚落下,戒尺便骤然抬起,带着呼啸而过的风,狠狠抽击在小孩儿艳红微肿的臀上,压在双腿上的身子抑制不住的一颤。
“呜……”孩子在忍。
“啪!”
干脆狠厉的责打抽破那小心构筑起的防线,嚎啕的哭声即刻冲破喉咙。
季杭的心,也随着那幼小身躯一同颤抖。
早在安淮还未出世之前,他就认认真真思考过,要如何才能让缺失童年的自己,成为一个好父亲。
不打不骂,宠溺有佳,无条件的满足,无限制的自由?
还是……
严厉苛责,刻板端庄,绝对的权威,霸道的独裁?
“啪!”又是一尺子叠在臀峰的肿痕之上。
季杭的声音冰冷如旧,“有没有跟你说过,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他再如何雷厉风行,死守原则,刻板无趣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父亲。
他只求孩子可以平安,健康地长大。如果可以再奢侈一些,那便希望他能快乐,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说过的……”安淮连声哽咽,在剧烈的喘息中找准间隙,“咳咳,爸说过……”
“为什么会忘记?!”男人声色俱厉,伴随着沉重落下的板子,仿佛毫无怜惜。
膝头的小家伙一直在哭,“对,对不起……”
“既然好好跟你说话不管用,今后就用板子!”沉冷的训话伴随狠厉的责打,“长记性没有?!”
连声啜泣的嗓子都哑了,“长记性了……”
“啪!”狠狠一下贯穿所有肿痕,季杭阴沉着嗓音,”听不见!”
安淮哭得撕心裂肺
“长记性了!!!”
季杭不会发狠去打孩子,但是,他即是下定决心给安淮教训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他向来懂得如何咽下不合时宜的心疼。
原本白皙的臀部在这结结实实的十五下戒尺后,彻底失去了原有的颜色,赤红一片的臀肉上清晰可见分散的肿痕。臀尖点缀着两道深红色的印记,在灯光下隐隐有些发亮。
对于一个从未挨过打的孩子而言,这第一顿,着实是有些深刻了。
责打停歇,安淮的哭声不减反增,就好像压抑许久的疼痛和委屈得到释放,此起彼伏,绵绵不绝。
那哭声望不见尽头似的。
季杭安静等了一会,才伸手拍了拍他湿透的背脊,“起来,去洗个脸。”
安淮依旧啜泣得极为认真。
狠狠用手背抹着根本抹不完的眼泪,好像,哭泣是他现在唯一想要专注的事情,哭得忘我,哭得动情,哭得醉生梦死。
任谁看了都想冲上前揉揉抱抱,可偏偏,身后那属木头的亲爹,不为动容。
原本盖在肋骨下方的手掌忽而向下,停留在小孩儿臀上一公分的危险位置,声音略沉,“还撅着的意思是,没挨够?”
“不……不是。”
小家伙吓了一跳。
对一个六岁的孩子使激将法,虽不是什么高明手段,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
安淮几乎是用那残存的爆发力将自己从父亲的腿上撑起来,牵动身后的伤又是疼得小脸一拧,核桃仁似的双眼仍旧带着怯意,不敢在父亲的脸上停留太久。
“裤子穿起来,去把戒尺放好。”
季杭淡淡吩咐,起身走进屋内的浴室,攥着尚有些烫手的热毛巾出来时,安淮还在跟他的裤子做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