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孩子的,是没有丝毫动摇或怜惜的断然拒绝。
可是季杭是个太有原则的人。
作为父亲,哪怕他很努力说服自己卸去半身手术台上的雷厉风行,不减的,依旧是那说一不二的干脆和硬性。
他的指令,简短,且不容置辩。
持着戒尺的手拍了拍膝盖,“自己上来。”
白皙光滑的臀上,在这父子僵持不下的几十秒钟里,已经浮现出一道绯红色的印子,直直横亘在臀峰处,比戒尺更宽出二厘,不甘心得在离地十公分的地方散发着聚集的热量。
烧着火的灼烫,蹿着电的跳痛,想伸手去揉又不敢触碰。
安淮着实是被这一下疼出眼泪来的,这比之他膝盖上那已经略微起痂的擦伤,实则是天壤之别。
“爸……爸爸……”哽咽的唤人声断断续续响起在耳畔,盛着满满的央求之意,毫不遮掩。
“你就是耗到明天早上,这顿打,也还是要挨完的。”季杭面无表情提出建议的话音,倒是很诚恳,“还有十四下,要我去抓你?”
小孩儿委委屈屈,略带着些绝望地摇头。
关于惩罚的记忆并不多,可是却每次都让他记忆鲜明确确实实,没有一次,父亲开了口的责罚,是能够半途终止的。
尺子尖端点在微微颤抖的胳膊肘上,季杭轻皱了下眉,“安淮,挨打可以哭,但是,问话不可以不回。”
仿佛是极有耐心的样子,用降慢一拍的语速,再次重复,“要我去抓你吗?”
抽泣声渐渐转弱,可是话里的湿气依旧浓重,“不,不要……”
“上来!”
冷厉的声音再无温存。
平日里跟父亲再如何没大没小,一旦季杭动起真格来,安淮究竟是会害怕的。
可是,不同于今日之前的任何一个时刻,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父亲的命令,是如此不可违抗他不想过去,可是,他不敢不过去。
一下板子还不至于影响到男孩的活动能力,撑起身子两腿一用力便站了起来,单手还扶着堆在膝盖上的裤子。
好在季杭并没有要他太过尴尬的意思,待他微微直起腰背,便伸手将小家伙捞回到坚实而令人惧怕的膝头上。
这次,季杭没有立刻就打。
他感受着儿子紧紧攥住他裤腿的紧张,左前臂压在那因为弓起而骨节分明的背脊之上,手指勾起滑落的棉质上衣,温暖的大手轻拍了两下孩子的腿后。
开口的声音依旧冰冷低沉,“趴好了。”
“啪!”
干脆利落的一下!
力道没有因为安淮出乎意料的反应有任何消减,紧紧挨着先前的那道印子落在臀峰下方。
季杭能感受到膝上的孩子,浑身上下都因为这一下绷紧了,过几秒后再放松下来已经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即便是有所准备的咬紧牙关,也仍旧压出一声沉闷的低呼,背景里绵绵的哭泣根本从未消停。
没有虚张声势的停顿,或刻意营造的压迫感,手起尺落,依旧是精准拿捏的力度……
“啪!”
“啊!!”
一声可以被称之为凄厉的嚎叫,映衬着尺子清脆的打击声,回荡在屋内。
男孩的屁股比成年人的手掌大不了多少,尺子总不可避免的叠加。不过三下,两瓣屁股便薄薄肿起了一层。
安淮疼得泪花一个劲得往外溢,有顺着鬓角滑落,也有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啪!”
“嗯啊!”呼叫哭泣的声响,愈演愈烈,“疼!爸爸!好疼啊你轻一点!”
季杭皱了下眉也就是自家儿子不嫌烦,哪个学生弟弟在他耳边这么大呼小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