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也一定要让他感受到尽可能多的尊重和理解。
况且,季杭相信儿子。
“爸爸跟你讲这些,是在拿你当作一个大人看待。”
安淮有些害羞得低下头,“我知道啊……”
“这些道理,之前没跟你解释那么详细,你不理解,爸爸不责怪你。”季杭静静注视着男孩儿,“可是,答应了我的事情,却没做到,就这一条,罚你冤不冤?”
安淮抿起嘴来,摇了摇头。
“说话!”戒尺敲在桌沿。
陡然严厉的声音,小孩儿吓的一个机灵,“不,不冤。”
答应过陪自己去海洋馆的,早上五点才结束手术,也丝毫不露倦意。
承诺了暑假去海边度假,那阵子的择期手术,每天都会排到凌晨,再重要的会议应酬,都不及那简单的承诺。
说好给自己做生日蛋糕便提前两个月开始学,一次次被乔叔叔嫌弃嘲笑,烤箱架子在手肘上烫出疤痕,也终究有了成品。
答应过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并不因为我是长辈,我有理由,我有多么兹事体大的要务,就有资格言而无信。
契约精神从来不是需要用板子一下一下敲出来的,大人怎么做的,孩子就怎么一件一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对……对不起,爸爸。”安淮真的有些内疚了,“下次再也不会了,真的,爸相信我。”
看着那眼底晕开的歉意,季杭心里好像被挖去了一大块肉,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小孩儿湿漉漉的脑袋,发根里像是洪水泛滥似的一片,他说,“凡事都可以有例外,爸爸不用你那么绝对地保证。如果真的出现了有必要需要破例的情况,跟爸爸说跟小叔提,都可以。”
安淮懵懵懂懂的眼神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道理讲完了,现在我们来说说惩罚的事。”季杭收敛起有商有量的态度,肃然的神情瞬间就抽走小孩儿周身一半的氧气,扫了一眼桌边的闹钟,“半途而废的账,要怎么算?”
安淮怏怏低头,又咬起了自己的下唇,他不知该如何回答,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个问题。
果然……
“两个选择。”
季杭用戒尺顶端碰了碰那垂在身侧的小手,小孩儿一个凛然起劲,若不是这一记,他差点就忘了父亲手中那随时都有可能被当作凶器的物什,竖起耳朵战战兢兢地听爸爸道,“自己回去举好,还剩十二分钟,不多罚你。或者,如果你觉得实在撑不下去了,一分钟一下,十二个板子,也不……”
“不要!”孩子的反应出乎意料,他扬起声音打断父亲的话,“不要打……我选第一个!”
季杭眉头一锁,拽过安淮仍然挂着汗水的胳膊往自己腿上一压,冲着膝头翘起的小屁股上就是一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