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半满的呕吐袋,被出租车司机无情地赶下车。
潇潇月色,凛凛北风,还要将外套套在汗湿的安寄远身上。
“自己站好,别歪歪扭扭的。”季杭仍旧冷着个脸,语气却充满无奈,对贴在自己胸前的一米八大高个说,“我去把垃圾扔了。”
站好?
安寄远那两条腿,如今就跟被抽了骨头剥了筋似的,根本不听使唤,毫无支撑住自身重量的可能性,别说站在这正在化雪的湿滑地面上了,就是将他粘在粘鼠板上,他也定是直直向侧面倒去。
三番五次尝试后,季杭终于放弃了这个可笑的念头。
他只好将安寄远连拖带拽地引到一棵景观树跟前,试图让那一米八的八抓鱼攀上树干。
季杭将呕吐袋系紧,转身扔到十米开外的垃圾箱,他全程往返小跑,可尽管如此,再回到树边,安寄远已经全然不顾形象,跪倒在树边干呕起来。
正是化雪的天气,路肩上湿乎乎的雪水混合物像是正在融化的牛奶冰沙,厚厚一层淹没整个膝盖骨,又将修长的小腿胫骨严密包裹住。
季杭扬起巴掌就要往安寄远后脑勺落,可挥手的间隙又想起那脑袋砸在车窗上的一下,只能中途改道,抽在安寄远因弯腰而翘起的pg上。
“起来!”季杭厉声骂道,拎起后领将人搭在自己肩膀上,“不是别管你吗?不是要敬我酒吗?还想喝,我给安少爷续上?!”
安寄远的耳边嗡嗡地响,他根本听不见季杭在说什么,却对那狠戾冰寒的语气尤为敏感。
今天的酒,本就喝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