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

顾平生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成为食堂的团宠，想跟他坐一起吃饭的医生已经包围了他方圆十米。

A：顾主任啊，季主任到底和安家那少爷有什么过节啊？

B：是啊，您也看到昨天那个状况了吧！我还听说啊，你们季杭还动手打过人，是不是啊？

C：没搞错吧，安家的人也敢动，真是活腻歪了吧！

顾平生：他俩到底有什么过节？相信我，我比你们更想知道。

院长办公室。

院长：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上次让你管好你们那个季杭，安小少爷少去招惹，你说没说过他！

顾平生（生无可恋）：院长啊，您的精神我传达到了，可是季杭也是个倔脾气，我说不听啊。

院长：到时候把安老得罪了，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赶紧的，让季杭明天买点东西，上门给安寄远道歉去！

回家后。

顾平生：哎，孩子他妈啊，现在年轻人怎么那么难带啊，我要不提前退休吧。

顾夫人：哪个？还是你们科室那个安少爷啊

顾平生：还有季杭那小兔崽子

顾夫人翻身坐起：怎么了怎么了？他俩有什么新瓜？

顾平生：……

顾夫人：哎呀你知道吗，你孙女那天指着你们集体照上安少爷的照片说要嫁呢，要不你试探一下？

顾平生：…………

顾夫人：现在都流行父系男友，我看那孩子挺乖的，不像季杭那么木头木脑的。你退休也好，身上没有任务了，孙女肯定整天让你带她去科室里看安哥哥，哎呀！那我多给她屯一点儿童口罩！

顾平生（在被窝里流泪）没人懂我。

第二十一章（3）

人们日常说的，酒有后劲。

所谓“后劲”，其实就是乙醇在经历首过代谢后，真正能进入人类循环系统、穿越血脑屏障、并发挥其功效的时间延迟。

这样的延迟，主要因每个人的代谢率不同而各异。

表现在安寄远身上，便是方才在会场还能屈膝清洗酒渍、乖巧跟在季杭身后的蔫毛小狮子，如今跟哥哥上了出租车，别说从小就被教育灌输的“坐有坐相”了，那素来劲挺的脊梁骨竟像是随风摇曳的稻穗似的，毫无筋骨、散漫歪曲，看得季杭拳头都紧了。

然而，下一秒

“咚！”

那摇摆的头颅漫无顾忌地撞上车窗玻璃，闷响的碰撞声回荡在静谧的车厢内，季杭被小崽子这一下吓得心都紧了，赶紧把那脑袋揪过来。

像只给小猴摘跳蚤的猴王似的，拨开那黏湿在前额的头发。

“犟什么犟！”季杭粗暴地将这颗不安分的头颅狠狠摁在腿上，“你的头是借来的吗？！撞到哪了？”

突如其来的位置变化，让安寄远本就昏胀的脑袋更晕了，他身子九十度往季杭腿上一栽，脑袋里已经来了个720度托马斯回旋，本就分割成块状的视野像是骤然变成快速旋转的万花筒，直接向呕吐中枢发出一级信号。

“哥，我想……”

“你想什么想！”车内灯光昏暗，季杭根本看不清他脑袋砸到了哪儿，但只听那沉闷的撞击声，和司机赶紧看向车窗玻璃的关切眼神，便知道这一下敲得不轻，“爪子拿开！头别晃！”

？

安寄远努力咬字，“我，想，吐。”

伴随着一脚并不客气的刹车，安寄远和季杭被赶下了车，司机还非常良心得多给了两个呕吐袋。

作为素来得体有度的季大主任，大概人生中还未出现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脸上挂着不轻不重的巴掌印，肩驮一只醉酒的成年大狮子，单手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