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杭拿出手机,给席鹤发去一条信息:今晚有空了,想吃什么?
【乔硕视角】
老师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
打那通电话的时候,我就有想过,老师大概是会非常生气。当时的我伸手探向身后高高低低的肿痕,暗忖着,应该会比这次更生气。
这样的手段,龌龊、肮脏、恶劣,最为老师之唾弃。
他大概会训我:有错就承担,没错不许低头,有什么事情是放在台面上解决不了的?你这般作为,又与瞿林的胁迫镇压有什么区别?
可是,大概是我伪装的太好,老师都忘了,我就是这么一个龌龊、肮脏、恶劣的学生。
那么多年了,老师那一身正气,一点儿没学到。
我在老城的贫民区长大,父亲酗酒赌博,母亲靠陪酒为生,生活起居基本都由外婆照顾。
路口转角处的那个火锅店店主,总会把一些卖不掉的蔬菜留给我们家,是因为外婆同意他们把污水引入我们家门口的臭水沟里。
小学班主任能将我拿补助金的事情守口如瓶,是因为她家里吃的都是外婆省下不舍得自己吃的土鸡蛋。
邻居家的叔叔,总是骑着小毛驴接妈妈下班,原来也并不是顺路好心。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这是我很小的时候,便懂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