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数也不少了,当然知道这起事件的微妙性质。
“赶紧去把病历整理一下吧,这个甜甜看着就不是省事的人,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季杭点头,语气还是淡淡的,这荣辱不惊的样子同萧南齐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并无二致,“暂时没有,不过未来这几天,要帮忙的可能还真的不少。”
车窗外森冷的夜色被白雪映出万籁俱寂的气息,红灯停了有一分多钟,却没有一辆车经过。右手傍城中山,左手依镜月湖,平整的公路依着山势向上,两侧铺陈着整齐有致的落地矮灯,过了这个岔路口便是最后一处弯道,车灯一晃,右手边的石墩上,饱满而秀亮的行楷,“安氏”两个大字若隐若现。安寄远在标示着“私人住宅”的电子路障前放慢车速,角落里的摄像头似是微微晃了晃角度,挡在路中的横杆便从两头打开,再往上行驶不到五分钟,即是安家大宅,被一圈暖黄色的夜灯照出几分琼楼玉宇的姿态。
半小时的车程不算长,可安寄远下车时却分明感觉到身后的伤像是又被热油淋过一遍似的痛起来,明明没有破皮,可裤子的布料就好像是长进了肉里,起身的动作便是仿佛要把整个tun面撕扯下来。安寄远咬着牙狠狠掐了一把腿侧,才迫使自己止住颤抖堪堪站直,将车钥匙交给管家去泊车。顺着这个动作扭头用袖口拭去额前的汗,再次转身迈向正门的步伐,已经是从容而得体的昂然,纵使是腊月寒冬,纵使是身负新伤,纵使有着万般无奈。
“小少爷,您回来了。”迎在门口的陈叔脸上,找不见半点凌晨时分该有的倦色,只是在借着光看清安寄远的面容后,又生出几分担忧,“这伤……”
安寄远笑得很牵强,眸色里的的坦然从容也掩不去青肿在他脸上谱下的窘促,“让陈叔担心了。”
老管家摇了摇头,“老爷才是真的担心了,连陆少爷都被骂得不轻。”
安寄远一愣,“陆白哥这几天住家里?”如果是的话,他可能会好受一些。
“没有,今天晚饭后才过来的。”陈叔落后半个身子,像是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直接问,“少爷需要先洗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