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高,他仿佛也逐渐明白,“不值一提”这四个字,根本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很多年后,当他真的站到季杭的高度,为安慰挨了揍的侄子要搬出自己曾经被压迫的经历来说道时,他仍旧觉得,那是他职业生涯中,最最难堪的时刻了。
没有之一。
“嗯。”安寄远半垂着眼眸想了想,除却这些高深莫测的道理,半开玩笑的同他说哥哥从前的糗事,大概也能算作是安慰吧,又忽而回忆起什么似的抬眸,“庭安哥还让我跟哥说……”
季杭这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沉肃的剑眉微蹙,询问的眼神直直射过来。
犹豫片刻措辞,还是决定直接转述,“庭安哥说,哥要是没有吃午饭的习惯,饭卡里的钱花不完,不如给他用……”
安寄远的音量是逐渐变弱的,因为对面那双峻厉眸子里射出的精光,实在称不上友善。
手中握着的一叠病历沉沉放在桌上,季杭皱起的眉头一直没松开,就这样怀揣满满威胁的姿态盯着少年,从桌后缓缓信步走到了人跟前,以两厘米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更是低沉而琢磨不透,“打小报告?”
“当然没有!”少年的瞳孔骤然紧缩,视线没有半分闪躲,一副岂有此理的拂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