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南瓜粥,安寄远只喝两口便没了胃口,又从季杭碗里捞过一个小馄饨,粗粗咀嚼就面露难色,“好重的姜味。”
刚要放下勺子,侧面那冷敛的目光便轻扫过来,不过几秒的肃然注视便让人觉得如芒在背,只得讪讪皱着眼眉吞下勺中托着的半个馄饨。
好多天没有正常进食,再加上刚从住院部下楼走到车上的高运动量,让安寄远的肚子一坐到车里便开始叫嚣抗议,“咕咕咕”为沉默的车厢平添了一份尴尬。
“中午吃什么?”季杭瞥了一眼车前显示屏上的12:10。
安寄远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问出从医院大门出来第一个拐弯就放在心中的疑惑,“不回家里吗?”
季杭难得没有追究他答非所问的举动,趁着开车间隙瞥了他一眼,语气蓦而凛然,“你觉得,我还会容你一个人放诞任性为所欲为,等着哪天收到一纸病危?”
明明是一句带着讥讽和怪责的训话,安寄远却感觉到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好像全身外周的血液全都涌向了他的心房,那个小小脏器,宛如亮起了一盏长明的灯塔,既有温度,又承载着希翼。
客厅的沙发是并不算太过柔软的材质,家居服上传来的哥哥熟悉的味道,也还是没能让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睡姿。正在左右辗转的时候突然从鼻尖传来阵阵米面的麦香味道,仔细一听,又有滚水咕噜咕噜冒着泡翻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