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空气穿梭在乔硕光·溜·溜的两·腿间,一句话熄灭了他所有的气焰,扭动不安的身子也平定下来。他吞了口唾沫,才发现嗓子都是干哑着的,“老师……”
“嗖啪!”清脆的抽·打声炸·裂在整个房间内。
怒气像是被点燃的炸药,一条两指宽的肿檩跃然在深红一片的tun·上,身后那熟悉又陌生的话音像是浸了墨色一般,“你唆使实习生送钱的时候想过我是你老师吗!?”
乔硕的呼吸狠狠一滞,连身后那灼辣的疼痛都暂且抛在脑后,偷偷抬眼睨视季杭的脸色,突然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他想过这件事最终可能还是会传到老师耳边,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如果说之前还抱着能逃则逃,能少挨一下便是运气的心情趴在这儿的话,那这句话是彻底打碎了乔硕两日来的的心理建设。从昨天到这一刻之前,他还都以为自己挨训的最大原因无非是老师见他最近懈怠了,可如今看来,是大有同他算总账的意思。
季杭凝着眸,蹙着眉,紧抿的嘴角微微下沉,神里的严肃是乔硕第一次见他时便留下的印象,板正苛刻。他并没有因为乔硕的缄默就停下责打,戒尺再一次如夏季暴雨般挥落,密密麻麻不留间隙,伴随着季杭染着怒意的问话。
“我问你,”尺子的一端重重抵在他的tun·腿处,细嫩的tun·肉被戒尺摁得往里凹陷有整整一寸,乔硕整个人都快贴在桌面上,“你上一次交病历分析是什么时候?”
乔硕眼里闪过一片幽光,整个身子都不由紧绷起来,额头的毛孔大张,肆意往外吐着咸湿的汗水,此刻的他已经很明白,今天在老师身上嗅到的那深沉浓烈的怒气,显然并非一朝一夕沉淀而出的,“三个月前。”
季杭的声音沉静,听不出这沉重戒尺底下暗藏着的怒不可遏,但却也没了人前的隐忍温婉,带着一股森冷清净的气息,“那是什么时候?”
是什么时候……是那次脱岗出去做缝合之后,偶然看见季杭桌上那几份显然并不符合他练习需求的病例题,是在安寄远进科后,老师多少个下了手术又去教学中心盯练习直至深夜的疲倦面容,是查房时或手术中,因由安寄远那已经算是十分罕见的新手失误,季杭毫不留情的厉声训斥?那是乔硕从未见过的严厉模样。
避无可避的戒尺在他沉默的间隙狠狠抽了下来,疼得他恨不得在桌板上钻一个洞与之融为一体。
“啪啪啪……”
乔硕说不出口,季杭也并没有要他回答。哪怕不及颜庭安一眼洞察人心的功夫,自己的学生,季杭还是清楚得很。
尺子每一记敲落,乔硕的身子都抑制不住往前冲,胯骨磕在冰凉的桌沿上,手腕被丝线勒出了红印,脸色煞白冷汗直流地熬着,好几下都落在同一条位置,终于止不住一口咬上了自己的胳膊,一阵闷哼的呜咽。
这让人陌生的带着隐忍的呜咽拉回了季杭的思绪,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与六年前并无大异的少年,真的知错了永远都是这样归于无言,心里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来。师徒两人的相遇相识对彼此而言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可是六年的精心度量,悉心教导,即便伴随着藤条尺子的印记,季杭也自认没有辜负任何一个人。
念及此,声音也不由轻冷下来,带着几分无力,“小远还知道跟你争风吃醋,我是有多不值得你信赖,以至你需要用这种方式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老师……”乔硕吃力地转身,他的目光炯炯,清如潭水,晶似璞玉,却从眼底散开难以掩盖的诧异和错愕,微微带着颤看向那张坚稳的脸庞。他早该知道,这种心思是瞒不过老师的。
“还是……”季杭淡淡看向他盛满情绪的双眸,“你觉得自己也长大成熟了,有我没我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