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与人筹谋是暗地里的事情,白云缎知道分寸,闻言并?没有拆穿裴溪亭,而是吸了吸鼻子?,说:“哪里来的血腥味?”
“这?里。”赵繁扇头一晃,点在高柳捧在手中的匣子?上,“打开瞧瞧。”
高柳应声?打开匣子?,里头赫然是一颗人头。
裴溪亭快速撇开眼,白云缎也吓得?面部扭曲了一瞬,说:“……这?是何人?”
高柳关上盖子?,赵繁说:“我答应舅舅舅母,替他摘取歹徒人头,这?便是了。既然撞见了,那便拿去?吧。”
白云缎不敢接,说:“我已经看见了,回头便转告大哥,这?人头其实?不必……”
“那就拿去?丢了吧。”赵繁无所谓地让高柳把匣子?放在一旁的美人椅上,转眼看向?脸色不太好的裴溪亭,这?才意识到什么,过去?说,“吓着了?”
裴溪亭诚实?地点了下头。
“是我不好,一时忘了顾忌你。”赵繁打开折扇给裴溪亭扇风,“这?是要往哪儿去??”
“本来是想出去?吃饭的,现在吃不下了。”裴溪亭说。
“喝点冰饮如何?”赵繁说,“我知道一家甜食店,味道不错,请你去?尝一尝,就当给你赔罪。”
他这?话说的,已经是格外“纡尊降贵”,乍一听是询问,实?则不许人拒绝。裴溪亭便没再废话,与他一道走了。
一行人出了府门,白云缎先行告辞,去?买茶点。裴溪亭则和赵繁上了马车。
高柳勒住缰绳,马车平稳地驶远了。
不远处的拐角后,俞梢云收回目光,转身走到马车前,说:“殿下,裴文?书?与赵世子?上了马车,一道走了。”
车厢中茶烟缭绕,太子?闻言没有说话。先前他出了府,转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不是麻雀终于懂得?了静口,而是自己转头飞去?了别处。
车内安静许久,俞梢云本就没想到殿下竟然会留下来等裴文?书?,此时又?想起先前殿下说的那桩心事,心里不禁打起鼓来,斟酌着说:“虽说赵世子?居心不良,但?有元方暗中随行,裴文?书?应当无碍。”
太子?看着面前的烟雾,淡声?说:“走吧。”
俞梢云莫名察觉出些许不悦,不敢多问,连忙“诶”了一声?,驾车离开了。
裴溪亭打了个喷嚏,轻轻揉了下鼻子?,蔫蔫儿地靠着车窗。
赵繁看了他片刻,说:“要不要去?医馆开一方安神静思?的药?”
裴溪亭最?讨厌吃苦药,摇了摇头,说:“无妨。对?了,世子?爷不去?看看白三姑娘吗?”
赵繁说:“她有亲哥堂哥陪着,我这?个表哥就不凑热闹了。”
“可我听说你们有情。”裴溪亭说。
赵繁愣了愣,随即笑道:“谁胡说的?”
裴溪亭问:“没有情,你怎么送她玉佩?”
赵繁疑惑道:“什么玉佩?”
裴溪亭一愣,说:“七宝阁的那枚羊脂白玉佩啊,那个歹徒就是借着它将白三姑娘引到小春园去?的。”
赵繁恍然大悟,“哦,那个啊,一块玉佩而已,又?不值多少钱,她喜欢就送她好了,我赏出去?的玉佩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难不成收到的都与我有情?”
敢情大家伙是香囊传情,玉佩达意,而赵世子?是随手洒洒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啊。
裴溪亭摇了摇头,说:“这?么说,您对?白三姑娘没有别的情愫?”
白云芷的心思?,赵繁哪里看不出来?只是她到底是白家人,碰不得?,他身旁也不缺人,“我若与她有别的,母亲知道了,怕是要打死我。”
“那白老爷和白大夫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