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罪责难逃,自有家法发落。”白云罗说,“三叔,请往祠堂。”

白三爷转身走了,和白云缎错身而过,白云缎跑入厅中,对?白云罗说:“三妹回来了!”

白云缎推着白云罗出去?,大厅散了个干净,而此时裴溪亭已经穿廊而行,往外面去?了,他叉着腰,好风流的身段,自顾自地说:“饿了,吃饭去?。”

他转身问太子?吃什么,却?对?上一双漆黑深沉的眼,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腰?屁/股?

裴溪亭低头,又?抬头,说:“殿下,好看吗?”

太子?收回目光,说:“不好看。”

裴溪亭笑了笑,“那您还盯着看?”

太子?没说话,裴溪亭便说:“懂了,您就喜欢盯着不好看的看,这?是您的爱好,是不是?”

太子?说:“是又?如何?”

裴溪亭说:“不如何,那您从现在开始,可不能再看我一眼了,否则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也不好看。”太子?口不择言。

裴溪亭半点不恼,说:“殿下,眼睛不好就早点去?治。”

太子?哂道:“还不许别人说你不好看了?”

“您可以说我不是您的审美取向?,毕竟您喜欢苏大夫那一卦的,但?您说我不好看,那您要么是恋丑癖要么是眼睛有疾,要么就是……”裴溪亭笑了笑,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转身走了。

太子?觉得?那表情很危险,裴溪亭心里一定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于是说:“站住。”

裴溪亭站住了,转身看向?太子?。太子?朝他走来,一步一步地踩着他的心跳,他表面寻常,说:“您有何吩咐?”

“你在想什么?”太子?说。

裴溪亭说:“您猜。”

“我猜不到,毕竟你的心思?如脱缰野马。”太子?说。

“我不敢说。”裴溪亭为难地蹙眉,“我怕说出口,太子?殿下您会恼羞成怒。”

太子?字正腔圆地“呵”了一声?,说:“放心,你没有这?个能力。”

“那我就直说了。”裴溪亭看着太子?,“我在想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您其实?打心底里觉得?我好看,可却?羞于说出口,于是口不对?心。”

那深渊般的眸子?颤了颤,哪怕很小的动静也没有逃过裴溪亭的眼,他心里跳了跳,有些雀跃,于是嘴上也放肆了起来,说:“其实?承认我长?得?好看是很寻常的事情,游大人平日那般沉稳寡言,夸起我来也是不吝辞藻,殿下……”

他顿了顿,太子?说:“我如何?”

裴溪亭说:“殿下不够坦荡。”

不够坦荡,便是遮掩,有所遮掩,难免叫人多想。

太子?摩挲着念珠,也想到了这?个道理,一时无言。

裴溪亭还是看着他,那目光直勾勾的,何其坦荡所以这?便是没有任何遮掩么?

太子?从前就琢磨过这?个问题,裴溪亭从头到脚都没有分寸,那双眼睛更是勾人,是心中有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本身性子?如此?

他那时琢磨不透,如今亦然。

裴溪亭眼底脸颊的雀跃都遮不住,太子?甚至能瞧见那屁/股上的赤红狐狸尾巴正嘚瑟地摇晃着。他突然有些恼,目光和声?音一道沉了些,“胡说八道。”

恼羞成怒了,裴溪亭说:“是我说错了话,殿下别往心里去?。”

太子?没有说话,径自掠过他走了。

这?是不想搭理他了?裴溪亭挠了挠头,反省着刚才的行为,的确有些脱缰了。

太子?殿下人高腿长?,很快就穿过月洞门,没了身影。裴溪亭没有快步跟上,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