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有事禀报,今日必定?要你知道谁才没有好结果!”俞梢云把白唐上下一扫,不屑地说?,“野蛮人!”

白唐冷笑回嘴:“假斯文!”

“我懒得搭理你!”俞梢云嗤一声?,昂首阔步地走了。

白唐对着那背影翻了个白眼,小大王拍拍他的小腿,那意思是“不要跟那家伙计较,本大王带你玩去”。

白唐嘴角微微上扬,揉了揉小老虎的背,陪它继续撒欢去了。

太?子握着小笔,仔细地描着陆茫先前送来的那张书笺,对外面的争吵打闹漠然相对,俨然是习惯了,并且懒得管教。

属于他的东宫安静极了,宫人们仿佛训练有素的木偶,不敢有丝毫异响,唯独外头那仨,两个常年话多,一只有时很闹腾,撑起了星散的热闹气。

俞梢云轻步入内,走到案前瞥了眼殿下描摹的那张书笺,心说?:殿下这是偷摸地学习人家的画?

他暗自啧声?,很为自家殿下的好学而感动,而后轻声?说?:“刑部郎中?之子王夜来派人去兰茵街试图迷晕并带走裴文书,被游大人拦下,现下王夜来正在被‘请’往笼鹤司的路上。”

这事说?起来怎么?都用不着游踪亲自过问,偏偏他就做出了这副计较的模样,倒是让人有些惊讶。

“我描得如何?”太?子问。

俞梢云看着那两张书笺,仔细对比,如实说?:“模样好像是一模一样的,但韵味……高下立见。”

太?子神情平淡,只是把自己描的那张书笺扔进了废纸匣。俞梢云见状正斟酌着想要拍个马屁弥补一二,太?子已经?起身往外走了,他于是把话头咽了回去,转身提步跟上。

下了白玉阶,太?子脚步一顿,偏头看向?那棵石榴树,伸手招了一下。

单方面和主人玩躲猫猫的小大王立马从树身后出来,高兴地跑了过去,昂首挺胸地和主人出门去了。

白唐没有跟上去,上树躺下,就着树荫睡了。

从东宫前往笼鹤司衙门的这条道不会?有百姓现身,小大王肆无忌惮地坐在左侧的马夫座上,时不时扒拉一下俞梢云挼自己脑袋的爪子,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和小大王打闹了一会?儿,俞梢云最终还是没忍住,问:“殿下,咱们去笼鹤司做什么??”

太?子端坐,几上放着一本书,说?:“散步。”

闻言,俞梢云没有多想什么?,毕竟这条路确实很适合殿下散步,清净宽敞,到了笼鹤司还能顺便过问公事。

马车平稳地驶入兰茵街,在笼鹤司正门外停下。

四名当值守门的笼鹤卫俯身行礼,随后两人上前套马车,两人推开?正门,待太?子入内,复又关门。

太?子在笼鹤司衙门里自然是熟门熟路,无需人引路跟随,他信步走到前堂外,还没转弯就听见里头响起一道不冷不热的嗓音:“放屁。”

是裴溪亭。

太?子停步,小大王走出去几步,在原地打了个转,转头见主人不打算向?前了,便立刻走了回去,不明所以地在主人腿旁趴下。

“此人分明是启夏宴那日跟着你的随从,当日清算猎物?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这人跟在你身旁。你说?他不是你的随从,可以啊,”裴溪亭看着王夜来,眉梢微挑,“但是你就得赶紧解释解释,当日你为何带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上山?”

王夜来那日在披霞山摔得不重?,背上却让石头硌出了好几处血印子,此时还和肩上那条鞭伤一起裹在药布里,闷得又痒又痛。他站得不笔直,闻言心中?一跳,却是仰起了头,证明自己底气十足似的,怒道:“我凭什么?解释?”

王夜来瞪着裴溪亭,不客气地说?:“说?此人与?我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