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方说:“这个不好比的。比杀人,我强,但俞梢云刀法迅且猛,这个路数上,他是天才?,成长到如今,年纪轻轻却是少有敌手了。你别?看他是有官职的,跟着?太子也在江湖上混出了名声,谁不知道俞梢云那把‘荡云雪’?”

“那么暴力的劲头,给刀取的名字还怪雅的。”裴溪亭单腿曲起,另一条腿随着?马车颠簸着?,“听说太子还是五皇子的时候,常年在外游历,那会?儿?他就经常被刺杀吗?”

“是有不少回,有被雇佣的杀手,各路揭悬赏榜的,或是某些组织。”元方说,“前几年外面比较乱,各种江湖组织,当时灭在太子手中的组织可不少。那会?儿?有人说五皇子是一阵雨,泼乱了整片林子,又喜欢蹦哒又跑不快的老鼠都被淋死了,让林子清净干净了不少。”

裴溪亭想起太子身上的伤痕,这场雨的尾巴从他脸上拂过,留下清润的湿意?。他说:“五皇子这么招人恨吗?”

“那些人杀他,可能是图钱,挑衅皇室,证明自?己有多?厉害,还有些人天生就喜欢杀人,做一件事的理由太多?了,谁知道呢?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元方勒转马头,拐弯,“当时买凶杀太子的人里,有元和太子的拥趸。东宫是能易主?的,五皇子是瞿皇后自?小养大的,亲娘生前还是熹宁帝最宠爱的琬妃,他多?年在外,在朝臣中却自?有拥趸,颇有根基,元和太子党没法不忌惮。所?以太子一上位,朝堂就大换血了嘛。”

裴溪亭感慨,“太子殿下这一路走来?真不容易,出门旅行?都随时随地刀光剑影。”

元方颇知此人德性,挑眉说:“怜香惜玉了?”

“不行?吗?”裴溪亭眼睛一转,“我追求太子,你觉得有几分可能?”

元方冷酷地评价,“没分。”

“不是吧,”裴溪亭不太服气,“我这么拉吗?”

“拉?”

“就是拉胯,很菜的意?思。”

元方并不评价裴溪亭拉不拉,说:“你喜欢太子的美色,我能理解,谁不喜欢漂亮的?但你要同他示爱,在我看来?和找死无异,你听说过蜘蛛女吗?”

裴溪亭说:“我听过蜘蛛侠和蜘蛛精。”

元方说:“蜘蛛女是个杀手,美艳无双,且会?媚术,当年不知多?少男人倒在她的紫纱裙下,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潜入太子所?在的客栈房间,被太子捏碎了脖子。”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裴溪亭好奇,“你当时在太子床底?”

“不,我在客栈一楼吃饼。”元方回忆道,“当时我吃的应该是竹笋馅儿?的油饼别?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家饼真的很香。突然,我听见背后一声‘咚’,蜘蛛女麻袋似的被丢了下来?,颈骨碎裂,那房门再度关上,一楼的人静默无言,没有再敢上楼的。”

“再?”裴溪亭震惊,“他们都是觊觎太子美好肉/体的?”

“你以为你这样不怕死的色/鬼有很多?吗?”元方翻了个白?眼,“他们都是从各处赶来?杀太子的,但他们谁都不是蜘蛛女的对手,蜘蛛女死得悄无声息,这就是一场无声的震慑。”

裴溪亭又想起先前太子捏碎刺客脖子的那一幕,喉结滚动了一下,他随后把元芳上下一瞅,语气狐疑,“那你是去干嘛的?”

“当时恰好路过,特意?去那店里吃个饼子。”元方耸肩,“总之类似的前例不只一桩,男女都有,人家骨头比你硬多?了,都经不过太子那么一捏,你这身小脆骨就别?找死了吧。”

“你这话没有逻辑。”裴溪亭丝毫没有被吓住,“那些所?谓的前例下场凄惨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他们吗?我对太子又没有坏心眼,我是追求他,不是要对他先/奸后杀,太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