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杀人狂魔,干嘛杀我?”

元方瞅着?这人,“你真不含蓄。”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裴溪亭说,“比起那些身份体面,背地里尽干不是人事儿?的衣冠禽兽,那我确实不含蓄得多?。”

“的确,高门大院瞧着?光鲜亮丽,里头的腌臜事多?着?呢,这些公子哥儿?平日里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有脸面,背地里是禽兽的可不少。但是,”元方话锋一转,“我见你平日待人颇为冷淡,更不是奔放的性子,怎么在风月之事上这么开?朗?”

“我的理念是喜欢就上,想要就争取。”裴溪亭撑着?脸,“人生几十年,会?遇到数不清的人,但能相识的不多?,相知的更少,让我起了点?风月心思的,这还是头一个。若是瞻前顾后,直接放弃,那就活该空留遗憾。”

元方被说服了,认真地说:“那祝你成功。”

裴溪亭笑了笑,“我会?努力的。”

马车钉着?泥泞的路下了山,驶入青石路,一路平稳地消失在夜幕尽头。

山隐入暗夜,鬼影憧憧,一抹绿沈拂过树梢,男人站在小山崖边,盯着?官道尽头,“裴溪亭么,”他琢磨着?这个名字,“此人和太子是何关系?”

随从抱着?伞站在男人身后,说:“非要说关系,此人是新任的笼鹤司文书。”

“小小文书,按理来?说不该得太子召见,他却从山顶下来?,”男子若有所?思,“不简单呐。”

“听说破霪霖被盗那日,此人与上官桀在一处。”随从说,“但这裴三自?来?文弱内向,在邺京的官员子弟中很不拔尖,唯独一点?无人能出其?右。”

男人问:“哪一点??”

随从轻蔑地说:“脸。您说,太子会?不会?就是看上了那张脸?”

“你不了解太子殿下,他自?年少时就是个不近美色的人,不管多?美的脸、多?浪的身子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流连一眼。那是个端方自?持又郎心如铁的人啊。”男人幽幽地笑了,在暗夜的山林间犹如鬼魅,“至于这个裴溪亭,我倒要寻个机会?好好欣赏一番,若是顺眼,正好我屋前还差一盏美人灯。”

风吹草动,今夜的雨彻底停了。

线索

到?底是?五月的?天, 路上的?水一晚就干了?,只留下错乱沙泥。

翌日,裴溪亭背着画箱去?上班, 裹着一身闷热气?抵达文书楼,脱鞋入内。

陆茫正穿着薄衫在?书案前奋笔疾书,裴溪亭轻步上前, 还没来得及和上司打招呼,对方就说:“我现?在?做的?是?你的?差事。”

裴溪亭说:“所以?”

陆茫说:“帮我画一面书笺, 你今日的?活就干完了?。”

这个上司很灵活,裴溪亭求之不得, 说:“成交。”

他话音刚落,陆茫就飞快地拿起手边的?那本书, 抬起头递过来,“这书是?”

看见裴溪亭的?模样,陆茫眼?神?凝滞,过了?一会儿?才眨巴了?一下, 竟是?出离地愤怒了?, 说:“‘邺京美玉榜’, 你凭什么只排第九?绝对有人暗箱操作, 我要去?碧池找老?板问个清楚!”

美玉榜,裴溪亭记得原著中提过, 说是?因为“裴溪亭”虽脸蛋极美, 但少了?灵气?,太木讷, 在?那堆璀璨夺目的?美玉面前, 自然逊色几分。

“且慢,”裴溪亭伸手阻拦, 宽慰道,“殿下排第一,说明这个榜单还是?很有威信的?。”

陆茫不赞同地说:“那是?因为没人敢暗箱操作到?殿下头上,但你就不一样了?。”

“这玩意儿?年年都评,陆主簿好心?,今年年底评选的?时候可以多投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