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冷声说:“至于太子为何要将我?放入笼鹤司,让我?搬至兰茵街,原因也?很简单。名义上是因我擅画,让我?去?文书楼修补一些图册,实则不过是因为那里距离东宫最近,且外人不宜轻易踏足,更方便掌控我、随时糟践我?罢了。”
霍仙使摩挲着扶手,说:“那这次裴三公子是如何来了恩州呢?”
“游大人不知其中缘故,自?然是随意调遣我?,让我?跟着宗世子前来剿匪。”裴溪亭说。
“恕我?直言,裴三公子不会武功,游大人派你来,怕是别有用意吧?”霍仙使说。
“不错。”裴溪亭说,“但我?也?不知游大人到底想做什么,他?只是让我?随行,监视宗世子的一举一动?。我?是个小文书,无足轻重,也?没什么危险,且在邺京时,我?与宗世子还同桌玩过牌,也?算是能说上两句话,因此宗世子不会太防备我?。”
游踪派人监视宗蕤,这必定是太子的意思,难道太子对宗蕤动什么心思了?霍仙使思忖着,说:“我?瞧裴三公子很关心宗世子的安危。”
裴溪亭心里微微一动?,说:“当然,毕竟太子若没了,大邺就需要新的继承人,皇帝年迈,皇孙年幼且还背负着‘罪人之子’的帽子,宗世子是最合适的人选。”
“罪人之子,”霍仙使呢喃着这几个字,饶有趣味地说,“裴三公子觉得小皇孙是罪人之子吗?”
“这个……我?不好说,当年元和太子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无法笃定。但我?听?说元和太子是温和仁慈的太子,而太子如何残暴不仁,我?是深有体会。所?以我?认为,元和太子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太子害的。”裴溪亭说。
霍仙使没有说什么,只说:“只是不知我?们该如何助二位报仇雪恨呢?”
裴溪亭闻言露出一点难言的神色,说:“我?们若知道,还用得着求仙人吗?”
霍仙使:“……”
“莫非,”裴溪亭微微蹙眉,狐疑地看向屏风,“所?谓神功盖世,有求必应,并不十分?真?是诓骗人的不成!”
裴溪亭尾音拔高,有些尖锐,霍仙使闻言立刻安抚道:“裴三公子误会了,我?只是想听?听?二位的打算,仙人之威,不容怀疑。”
裴溪亭神色缓和了些,说:“我?也?不想怀疑仙人,毕竟咱们是走投无路才来央求仙人,否则我?也?不敢轻易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我?明白?二位很着急,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二位一个可以杀太子的计策。”霍仙使说。
裴溪亭问:“什么计策?”
霍仙使微微一笑,说:“美人计。”
“啊?”裴溪亭蹙眉,“恕我?直言,太子只是在床上喜欢凌/虐人,但他?只是为了宣泄,半分?不动?情,这计策对他?没用。”
“裴三公子此言差矣,你既然能上太子的床,不就是全天?下与他?离得最近的人了吗?”霍仙使说,“做那档子事时,哪怕太子再清醒,到底会比平常少些防备,且房内又没有旁人,此时动?手倒是比其他?时候都容易些。”
“可是他?每次都会把我?绑起?来,我?连手脚都没法动?作,如何杀他??”裴溪亭说。
“裴三公子拼命挣扎,太子自?然要把你绑起?来,可若是你学会了顺从,学会了主动?勾/引,那就不同了。”霍仙使说,“生动?勾魂的活人可比声色凄惨的死人好玩儿多?了呀。”
裴溪亭抿紧唇,没有立刻回答,元方见状说:“这实在太危险了,先莫说此事能否做成,哪怕太子真的死了,门外的侍卫也?必定会一瞬间涌入,溪亭如何能逃得了?”
“所?以要快准狠,不能让门外的人察觉到自?家主子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