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船的主人不答应,又急忙道:“我坐在船尾就行了,不打扰你们的!”
“求你们行个好,我这孩子真的急......”
余满山看着这状况,仿佛想起了当初余桑生病的时候,走到船舱里向里正试探求情:“要不带上他吧?也是做好事呢。”
里正朝管家摆摆手。
管家招呼岸上的男人上船。
待上船,里正却说话了:“进船舱来坐吧,虽然小,也还坐得下。”
那男人背着女儿依言进入船舱来,看到里正后,愣住,犹豫地喊了一声:“李叔。”
余满山和余桑都意外,居然还是认识的。
而且还喊的里正为“李叔”。
但是看穿着,倒不应该啊。
李姓在大石坝乡是大姓,里正家也是在大石坝乡亲戚众多。
里正道:“倒是很多年没怎么见过了。”
听里正这么说,余桑就知道她爹刚刚是白求情的,估计她爹也是想起了当初她生病的时候,才冒昧向里正求情,却不知人家本来就是认识的,才让人上船。
男人听里正这么说,却畏缩地坐在一边,不好搭话。
男人已经把背上的孩子放了下来,抱在腿上,看了下孩子情况,里正问道:“这是你女儿?这是怎么了?”
男人答:“拉肚子拉得厉害,都拉出血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又发烧,家里穷得紧,实在没办法了。”
他看向放在脚边竹篮子里发黄的两摞旧书,“只能提着家里唯一还值些钱的书去质库典了给她看病。”
里正感慨:“这些书还是你翁翁在的时候置下的吧?”
男人点头,脸上尽显愁苦。
这给余满山和余桑听得奇怪。
能买得起这么多书,那肯定是很有钱的,只看这男人现在这样,是落败得这么快吗?
里正看余满山一副疑惑的样子,跟他道:“这是冯良远,他家以前是咱们这大石坝乡的里正,就我现在这个,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三年旱灾,那收不上去夏税秋税,朝廷又硬要,只能里正自己出钱交,那一年倒还好,连续三年,只能变卖家产,我记得那时候没钱交,就把人抓了去关进牢里,还是卖房卖田的,拿了钱去才把人赎回来。”
余桑一听这人还有正式的名字,就知道家里是有些底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