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走向她们住的屋里,魏老太拿出贴身的钥匙把藏钱的箱子上的挂锁打开,在箱子里翻了翻,拿起一窜铜钱,觉得不妥,又放下,又拿起一块大点的银鋌,还是觉得不妥,又放下,唯一一张交子,觉得面额稍微大了些,最后翻出一个较小的银鋌,用小布袋装了,跟上回余桑要坐船去合州一样,把小布袋挂在她脖子上。
又把小布袋塞进衣服里藏好。
魏老太道:“你等下跟着你爹去县里,你放聪明些,万一有什么不对,身上有钱也好使,那你爹犯了什么事,你就把钱塞给那管事的,那管事的总会看在钱的面上......”
余桑不觉好笑,她婆婆这一遇到官儿就觉得要有坏事,打点的钱都给她带上了。
她的钱不多了,只剩26贯多,虽平时箱子锁着,钥匙也在她婆婆这里,但是账是她自己记的,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少财产,这箱子里还放着她婆婆的十贯钱,这是卖房子给她大舅的钱,她婆婆自己拿着的。
她现在戴在脖子上的这个小布袋子,不用拿出来看,她也知道是多少钱的银鋌,只有一两,因她箱子里的钱都看过,只除那个大的银鋌外,只有唯一一个小点儿的银鋌,是一两的。
一两并不重,戴着就戴着,有钱总比没钱好。
吃过早饭,今天看起来是晴天,但早晨的雾很大,余满山带着几人一起往河边去,阿李和余三郎,一个是去盐滩镇读书的,一个是去盐滩镇买东西的。
到了河边,里正还没到,常氏和李英晦已经到了,余满山就让四人先坐张家的船走了。
余桑和余满山两人在河边等着,直等了很久,才把里正等来。
里正下了轿,看到两人早已来了,头发丝上都挂着丝丝露水了,道:“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早?”
又道:“我人老了,就起得晚些,叫的船也还要等一会儿才来。”
雾气已经散了很多,太阳也要出来了,这里正,余满山已经有些熟了,就不如往日那么生分,他担心问:“这去晚了,胡县令不会怪罪吧?”
“哈哈。”不知道怎么地,李里正哈哈一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趣事,道:“不碍事,反正去早了,也要等胡县令的。”
别的就没多说。
余满山听完,就如他现在头上一样,还真的一头雾水了,心想,这从李家湾去盐滩镇,就要一些时辰,再从盐滩镇去县城里,二十多里路,也不知道跟着里正是走路还是怎么去,那需要的时辰也不短,再等会儿,怕是都要到大中午了,这还不碍事啊?
里正不是自己一人来的,还带了管家,除管家外,还有一顶小轿,和抬轿的两个轿夫,只把人送到,两个轿夫就在管家的吩咐下回家去了。
余满山和余桑又向里正家的管家打招呼。
说着说着,就见河那头一只小船过来了。
里正一指,“叫的船来了。”
余桑看去,比张家的船看着大些好些。
等船靠岸,管家先扶里正上船,余满山也拉着余桑准备上船,忽而身后传来喊声:“能搭我一个吗?我急着带孩子去盐滩镇看大夫!”
听声音就很急,余桑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看着年龄比她爹还大的男人,背上背着一个孩子,孩子看起来三四岁的样子,是个小女孩,双眼闭合着靠在男人肩上,她脸色苍白,一副瘦弱无力的模样。
再看穿着,男人和孩子都是粗布旧衣裳,还打着许多补丁,想来家里是极其贫困的。
他手上提的一篮子东西倒是引起了余桑注意。
那是两摞用麻绳绑着的旧书!
听到喊声,里正家的管家也回头看,已经在船舱坐好的里正也捞开布帘子看向岸上。
背着孩子的男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