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

余满山也一路精神头很好，看着两边的景色，他也是第一次来合州，虽然固安军和合州是邻州，但他从来没来过，往年就算是新明县县城，他都没去过几次，更何况是这合州了。

余满山就坐在船舱门口，打开着船舱门跟老张闲聊：“这河看着蛮骇人的，那夏天涨水的时候，怕是行船很危险吧？”

好不容易有个年龄相当的在船上可以说话，老张高兴道：“这也不怕，反正你家买卖都是做冬天春天，夏天不跑的。”

余满山：“......”没想到自家过年都不得歇息的买卖，听老张这么说，倒是跑船比较安全了。

顺流而下，去的时候比回来快。

此行他们不是去李彦升的老家合来县，而是去合州治所所在，合州州城倚码头而建，余桑没见过别的州城，也无从对比，因为有码头，看起来还是比较大的州城。

好些商船停靠在码头，余桑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上岸。

一上岸就看到李彦升迎过来了，看到余满山这边，就高兴地喊：“余叔叔！你们可来了！”

李彦升又看到余桑，有些意外，这出门在外的，余家还把小女儿带上了，还真是宠这个小女儿，他又给余桑打招呼。

余二郎看到李彦升来了，喊了他一声。

余满山和余桑又是跟他打招呼。

李彦升看余满山就背了个小包袱，知道他很快就要回去，跟余满山道：“余叔叔，我先去喊两个搬工来挑菜，等下去我租的那院子再说。”

余大郎和余二郎以及张叔拿了扁担准备把船上的菜先挑到岸上放好，今天来码头的船多，还等着靠岸，他们只能先把菜挑到岸上，然后把船去停到一边，等搬工来把菜挑走。

余满山见此，赶忙去船上帮忙。

码头人来人往的，乱得很，余满山又把余桑带到船上，叮嘱她别乱跑。

余满山今天也换了体面的衣裳，怕弄脏了，拿了一件余大郎换洗的粗布衣裳搭在肩上，把一挑菜担出去放到岸上。

李彦升不一会儿就叫来两个熟识的搬工，老张这边得守着船，不能跟他们上岸去，余满山走的时候跟老张说：“那船上我们带的吃食，你随便吃，一个人在船上也不方便。”

老张笑呵呵地应了，这帮船就是这样的，离不开船，吃住都在上面，万一船不注意被人驾跑了，他得负责的。

李彦升先带着两个搬工挑了两担菜往上面去，又招呼余满山和余桑跟上，余大郎和余二郎还要就地先守着剩下的菜。

今天元宵节，这码头来往的人太多了，余满山干脆一把抱起余桑，免得她走丢了，跟随着李彦升分开人群往前面走。

这合州城的地势很高，爬坡上坎的，前面居然还要排队，李彦升带着两个搬工捡了位置把队排上，李彦升解释说：“这码头过路，这些货物之类的，是要收税的，得排队检查，前面有栏子拦着，不过我们是卖菜的，这菜不收税。”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往年他家是卖布的，那些布匹之类的，是要收税的，一般卖菜的，都是些菜农进城卖菜，因为是小本买卖，码头过路的，朝廷并不对这些东西收商税。

只他现在买卖的可不是那平时的便宜蔬菜，是冬天里高价的蔬菜，倒是省了好多过税。

两个搬工把挑子放下，给李彦升招呼了一声，又回去挑剩下的过来。

没多久，他们把菜都全部挑过来了，放在一边，就等着排完队检查完就走。

两个哥哥也过来了，两人守在菜筐子旁边等着。

不算久，轮到他们检查了，这是官府设的关卡，专门征收商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