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陪了他不到一个小时,之后就被柳岑徽赶出去了,陈伯也不例外,整间屋子里只留下他一个人。

柳岑徽静默半晌,再次撑着扶栏站起来,双腿虚软,使不上一点力气,两只胳膊也因为太长时间的用力而不断发抖。

医生告诉他,要循序渐进,不能操之过急。

可柳岑徽等不了了,他让傅宁跟他荒废了这么多天,要是双腿还没有什么起色……

难不成,他要让宁宁看着他跟个废物一样,除了摔在地上什么也做不到吗?

只要一想到这个,柳岑徽的脸色就会更加难看两分。

几分钟过去,柳岑徽暗暗沉下一口气,下一刻就是双臂发力,一边撑着扶栏,一边迈开步子。

谁想他的双腿并不受神经中枢的控制,匆忙之下的牵动,只能换来之后的双腿相绊

“唔咚!”柳岑徽一时不察,只能眼睁睁看着两条腿交叠到一起,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倒。

他已经十分注意地护着身体要害部位,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脸,只听咚铛两声,下巴一下眼窝一下,全都磕在前面的扶栏上。

柳岑徽狼狈地跌倒在地,整个人都被摔懵了。

半晌过去,钻心的疼从他下巴和眼窝上传来,还有不经意碰到的牙齿也一阵阵泛酸。

可是此时此刻,柳岑徽仿佛忘记了身上的不适,他无力地趴在地上,挣扎半天,也不过堪堪侧躺过来。

那双不中用的腿还是依旧贴着地面,一动不动宛若枯枝。

长久的沉默后,复健室里突然传来一声嘲讽的笑,柳岑徽抬手遮住眼睑,肩膀笑得不住颤抖,要是让他自己说

“柳岑徽,你可真是个……废物!”

他毫不避讳地咒骂一声,另一只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手心中……

快到中午的时候,柳岑徽还是没有出来,而傅宁也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左右看看没了熟悉的身影,吓得他一下子蹦下床,鞋也不穿就往外面跑。

“灰灰?灰灰你在哪里?宁宁找不到你了……”他一边跑一边喊,跑到客厅忽然撞见陈伯,傅宁赶忙冲过去,“陈伯,我、我……宁宁又把灰灰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