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后来他自己钻进死胡同,中途放弃治疗,不仅拒绝后续的康复训练,就连当时的支架都暴力拆卸了。

旁人劝不住他,只能看着他自虐一般把自己毁掉,留下一双废腿,与轮椅常年做伴。

如今重新治疗,医生看过表示治愈的可能极大。

只是到底腿伤耽误了这么多年,初步检查没有问题后,还要上支架外加观察半月左右,之后才能逐步将康复训练提上日程。

既然他打算把腿整好,这段时间的重心也跟着转移了。

公司里的事情大多通过视频会议处理,其余比较急的文件或者签字,则有秘术给他送到家里。

只是柳岑徽治腿的消息却是不大方便被外人知道。

这个外人的含义,普遍包括所有不在别墅住的人……

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傅宁的家教暂时停了,他最近忙得很,又要照顾灰灰吃饭,又要给不听话的灰灰讲故事。

从清晨到深夜,只要傅宁没在休息,过不了一会儿就能看见他颠颠地跑出来,端点什么东西再跑回卧室。

有时候是小点心,有时候是傅宁亲手洗干净切好的水果,偶尔还会是两杯冰可乐,可不管是哪种,全是傅宁拿来哄柳岑徽的手段。

两个人的角色好像一夜之间调转,安全可靠的男人变成小娇妻,而娇娇软软的小傻子则变成忙前忙后的二十四孝好老公

“灰灰你听话,动一下腿呀,医生说你要尝试着活动,你动一下,宁宁就亲你一下好不好……”

“哎呀灰灰你在干嘛!医生说你不许喝酒,快放下,我去给你找可乐!”

“唔宁宁好困啊……不能睡,要照顾灰灰……呼呼”

虽然家里有病人,可整幢别墅都突然活跃起来,少年叽叽喳喳的声音时不时响起,偶尔暴躁,但更多还是好声好气地商量这样好不好?那样好不好?

柳岑徽也是看准了傅宁性子软,肆意欺负人,几次把傅宁急的泪眼汪汪。

“你别动!你别动了呜呜……医生不让你这样动,万一以后腿都好不了怎么办呜呜呜!”

柳岑徽见他哭才慌起来,手忙脚乱地安抚蹲坐着大哭的小妻子:“好了宝贝别哭了,我不动了,再不敢动了,别哭……”闯了祸方知后悔,偏偏下一次还要照犯。

毫不夸张地说,从柳岑徽起了治腿的心思,他自己没什么变化。

可陈伯和傅宁一个赛一个的把他捧在手心上,尤其是傅宁,几乎把全部心神都放在照顾他的上面,弄得柳岑徽每每午夜惊醒,想起梦里的场景总是忍不住心悸

要是他的腿最后也没有什么起色,傅宁该有多伤心……

不管他们怎么想怎么做,半月时间一过,一直守在家里的医生也开始准备各种康复器材。

别墅南面有个健身房,多年未用,里面落了一层灰,这两天收拾出来,正好拿来安放各种器具了。

复健开始第一天

昨天晚上,柳岑徽故意把傅宁折腾了大半夜,一会儿要喝水,一会要吃夜宵,一会又要求傅宁给他捶腿,各种吹毛求疵,哪怕傅宁困得睁不开眼,也不见他体谅一点。

直到窗外天光破晓,柳岑徽才终于安静下来,放任傅宁沉沉睡去,而他自己则悄无声息地出去卧室。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无非是第一天好多东西拿不准,又担心被傅宁看去自己的狼狈,放不下那点儿没用的自尊罢了。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

傅宁在卧室睡成小猪,被子被他卷成一团,脑袋藏在枕头底下,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安心觉。

可怜柳岑徽在复健室,初始的忐忑新奇之后,就只剩下一次又一次地重重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