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顿了顿，合上嘴，朝绝渡勾唇笑了笑，便接过枪起身朝褐楼的位置迈步走去。

还在哐哐磕头的褐楼察觉到脚步声，他紧张地抬头，迎上了近在眼前黑洞洞的枪口。

“凌风少爷……”褐楼露出了哀戚的神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早就该死了，该死了……对不起……”

那一声声几近哽咽的声音，让凌风的眉宇蹙得更紧。

“你在小旭面前就是这样忏悔么？”他露出了不太愉快的神色。

“什、什么？”褐楼怔了怔。

“这样的忏悔对小旭来说应该是有效的。他对你手软了，你便觉得也可以用这样的法子舞到我跟前来？”凌风歪了歪脑袋。

“……不……不是……”没料到事情朝着这样的方向发展，褐楼完全僵住了。

凌风冷嗤了一声，枪口抵在了褐楼的眉心处：“你如果真早后悔了，觉得自己该死，又何必费尽心思把自己的脸毁掉，连声音都不惜毁了，躲躲藏藏了近十年不敢露面？”

“不，我……我……”褐楼僵硬的摇着脑袋。

凌风盯着他，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冷笑：“你不会真以为，磕几个头道几声歉，你这条命就能保住吧？”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褐楼终于察觉到眼前这个戴着项圈传言中沦为奴隶的“凌风少爷”不好惹，他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因为恐惧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处于对死亡的极度恐惧，他急匆匆地张嘴：“凌风少爷，您听我……”

砰！

没有给褐楼继续说话的机会，凌风一枪正中他的眉心。

“……”

褐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睁着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凌风冷冷地睇了他一眼，眉眼间毫无波澜。

“其实你不必下死手。”不知何时操控着轮椅到凌风身侧的绝渡开口，“留着丢去夜岛就是了。”

“……夜岛？”

听到这个熟悉到敏感的词汇，凌风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绝渡丢去怪异的眼神：“您是说，想对他调……调教吗？”

应该是对这个猜测感到不可思议，凌风最后一句反问句问得有些缥缈。他忍不住侧头又瞥了一眼褐楼那面容狰狞的脸，露出了怀疑人生的神色。

“……夜岛不是只有调教业务。”

绝渡的嘴角抽了抽，揉了揉眉心：“需要带你回夜岛一趟，重新熟悉熟悉夜岛训奴的标准？”

“……咳。”凌风清了清嗓子，自然地半蹲下来，将手里的手枪枪口朝下递到绝渡跟前，转移话题，“给您。”

绝渡睇了一眼，没有伸手：“送你了。”

凌风垂眼瞥了瞥手里的银色手枪，勾唇笑了笑：“好。”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奴隶会用这把枪，保护好主人的。”

大约是此时心情不错，凌风的声音里少见地染上了调侃的味道。绝渡侧头看着他，深邃的黑眸里染着显而易见的宠溺笑意。

他微微颔首，低低地应了声“好”，语气显然也跟着欢愉了不少。

凌风轻笑着，朝一直守在褐楼尸体旁的两个“黑鹰”成员点了点下巴，示意他们将尸体拖出去。

“等回去，约上你家人一起谈一谈。”

“好……什么？”

绝渡毫无预警地抛出话语，原本注意力还集中在被拖走的褐楼尸体上的凌风反射性应了声好，随即反应过来，骤然扭头看向绝渡：“您说什么？”

凌风眨眨眼，还没等绝渡说话，又紧接着道：“我没打算认亲，也没打算回去。”

似乎被踩中了心里某个点，凌风像一只被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