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个好像在哪里听过又好像不太熟悉的名字，绝渡挑起眉继续盯着凌风，等待他进一步的解释。

凌风接收到绝渡的目光，顿了顿，又继续解释道：“以前跟您提过那个负责贴身保护小旭，在当初那场投毒事件里给小旭下毒了。自毁了半边脸躲了九年，前段时间被小旭抓到了。”

他昨晚就收到了小旭的信息，还有关于褐楼的调查和褐楼招认的真相。

这段时间，借着内乱扫清家族异心党派的机会，万俟主家将当年参与到“夜毒”事件至今还存活的人一一进行了清算，无论参与大小，无论插手多少，通通带走调查。

巧合之下，万俟旭从几个人嘴里捕捉到了褐楼还活着的信息。

当年那件事哥哥你是最大的受害者。我觉得他应该交给你处理。

给凌风的信息里，万俟旭发来这样一句严肃认真的话语。

想起昨夜听到的这条语音，凌风勾起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他曾经也像万俟旭那般，想要追查真相，让当年相关的所有人全部付出应有的代价。可这么多年过去，经历了一次又一次险些生不如死的磨难，又从绝渡那得知了大致的真相后，他反倒没了追究到底的心思了。

在东方家那一方的相关者，存活的也就剩被控制囚禁的东方诚他总不能一枪把主人的父亲崩了。

在万俟家那一方的相关者，涉及到一波接着一波的家族旁支他一个被逐出家族的人，总不能不管不顾挨个把人暗杀干净。

细细分析一通后，凌风索性把报仇的念头按下了。

所以当他一早知道万俟旭一直在追查当年的事，这段时间主家几人都在清算当年的人和事，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他确实没有料到，万俟旭会把褐楼送到他跟前来。

打量着眼前一身狼狈的人，凌风拧眉。

“听小旭说，这么多年你一直躲在大山里。”凌风在绝渡身旁的沙发坐下，神色淡淡，“甚至为了苟活，不惜把自己的脸毁了。”

被唤作“褐楼”的男人从地上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无视着脑门上顶着的枪口，怔怔地盯着沙发上的凌风。

“凌风少爷……”他喃喃着开了口，声音嘶哑的如同破钟般难听。

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是反感，凌风蹙了蹙眉，露出几分不悦。

褐楼顿了顿，在凌风不耐的神色里垂下眼眸，沉默了几秒后又喃喃了一句：“对不起。”

凌风嗤笑了一声。

“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忏悔。”他侧着身子靠着绝渡那一侧的沙发扶手，一边漫不经心地拿着手机翻阅着万俟旭发来的资料，一边语气冷淡地问道，“你觉得你父母是被我父……万俟辰睿间接害死的，所以你当年给小旭下毒，是为了报仇？”

“……是。”褐楼垂着脸，点头。

“是万俟家那几个旁支主动找上你，你们共同参与了那场计划？”

“是。”

“当时跟在我和小旭身边逃出去的人，全都是你的人？”

“……不全是，只有部分是。”

“这个计划，是你策划的？”

“……不是。是莫三姨他们，但他们一家已经死了。”

莫三姨。

这个听起来很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名字在凌风脑海里转了转，凌风细细想了想，也只在记忆里勉强搜刮出这个旁亲远戚模糊的模样。

左右已经死了，凌风索性放弃回忆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盯着眼前问一句答一句的褐楼拧眉。

当年的事始末早已清晰明了。

无非就是一个心怀仇恨的人被怀有异心的家族旁支利用，联手策划了一场针对万俟主家的投毒事件。原本并不详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