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雪见他挪开下巴,微松了口气,好笑地看着他:“不是。”
……啊?薄远一呆,刚松了口气,又听对方语气平淡道:“辟土斥境曰武,威强敌德曰武,克定祸乱曰武,刑民克服曰武。我担不起这个谥号,后人随便起的。”
“!”
薄辞雪看着薄远的蠢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用绢布擦擦对方的脸,把他推开:“行了,起来吧。去洗洗脸,今天你还跟我一起下山吗?”
“下下下!”
薄远忙道。今天裴言和叶赫真一准还会来,他肯定得跟着,怎么能让哥自己出去。只是他刚要起身,又像想起什么一样转身一扑,用力抱住薄辞雪的腰,认认真真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永永远远陪着哥的。”
他大概忘记了自己已经恢复了人形,还跟缩小版的时候一样不管不顾地往薄辞雪身上扑。这一下又是毫不意外地正中靶心,萎谢的昙花痕都变得艳丽了些许。薄辞雪勉强压住喉间的闷哼,费了点力气才把他掀下去:“……知道了。走开,越发这么没大没小的了。”
“哥~~”
*
早膳过后,裴言和叶赫真果然已在门外候着了。他俩声称对樱川不熟,厚着脸皮求薄辞雪带他们逛逛。薄辞雪并无不可,巫奚却破天荒地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既没骂他们不要脸也没要求跟着一起去
他得风寒了。
这似乎还是巫奚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生病。薄辞雪颇感诧异,吃完饭便去了巫奚的房间,只见对方病得连床都下不了,神情恹恹的。听说薄辞雪准备和其他三人下山,他勉强睁开眼,无力地笑笑:“没事,阿雪你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管我。”
见他神色疲倦得厉害,眼底还有两片乌青,薄辞雪蹙了蹙眉:“我没什么要紧的事,明天再去也一样。”
“真的不必了。”巫奚按捺住内心的窃喜,捂住嘴,朝一侧做作地咳了两声,推脱道:“阿雪还是出门吧,免得我将病气过给你,我就是头有点晕而已……”
他话还没说完,薄辞雪忽然俯下身,将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两人距离极近,清浅的香气自上而下地将他笼罩在内,让巫奚的心跳顿时停了一拍。他耳根一热,却见薄辞雪脸上忧虑的神色收了起来,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淡:“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阿雪!”
对方脚步未顿,径自出了门,也没有回头。薄远大约瞥见了他的身影,兴高采烈地在门外喊:“我收拾好了!哥我们走吧!”
“嗯。”
人声渐渐远去。巫奚死死拽住了被角,用力咬住嘴唇。精心涂得青白的嘴唇被咬得掉色,溢出一缕血丝。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和他抢。
*
裴言已将豪华马车弄上了山,将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以求博得薄辞雪的欢心。叶赫真也想和他一路,于是被裴言连哄带骗地充为了车夫。他浑然不觉上了裴言的当,还暗想着一定要将车驾得平平稳稳,让阿雪下次想下山的时候还找他赶车。
裴言则美滋滋地扶着薄辞雪进了车厢坐下,附带一个薄远。他吸取了前人的教训,绝不无事生非,对薄远也颇为客气,甚至还招呼对方吃点水果。然而薄远完全不敢碰这群人给的东西,僵笑着婉拒了回去他的原形已经缩水了大半,若是再来一回,他整只鱿怕是都保不住了。
不吃正好。裴言也不是真心给他,稍微客套了一下就继续专心围着薄辞雪转。他从琉璃托盘里择了一枚最大的甜草莓,去掉了果柄,殷勤道:“阿雪尝尝这个,很甜的,一点都不酸。”
薄辞雪接过来咬了一口,点了点头,的确很甜:“有劳了。”
他唇瓣是很淡的粉色,沾上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