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气不足,没什么气势,“你说,你说过的。你、你他妈食言……你只是,想做爱……我要分手。”
贺行潜顿住。他说过的话那可太多了,能让郁阗记到现在的,是他当时承诺会对郁阗好,他说学长我喜欢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啊,我会对你天下第一好。
郁阗笑着问天下第一好是多好。
才十六岁的贺行潜说,都听你的。
十九岁的贺行潜说,都听你的,除了分手。
郁阗信了,贺行潜没有做到。
他要穿上裤子,被对方一手抓住。贺行潜沉不住气,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先骗我的,你先……食言的。”
郁阗还没说什么,贺行潜迟来的委屈涌上头,用那颗明显不清醒的脑袋撒着酒疯,紧紧捏着郁阗的手往裤裆里送,嘴上不饶人地凶:“弄出来!”
郁阗没反抗,他听到一丝不太确定的哭音,一时还以为自己恍惚了。
“你知道函数多难解吗,你知道文言文多难背吗,你知道他妈的裹脚布一样的英语单词多难记吗?!”贺行潜握着他的手给自己搓鸡巴,忍不住吼了起来,逻辑清晰,还用上了排比,倒是把没喝酒的郁阗给整蒙了,“不是你说高三不谈恋爱,不是你说以后不想异地恋吗,不是你说等我,我犯得着去上那个逼学吗!”
贺行潜真的喝醉了,郁阗想,正常情况下打死他都说不出这种话来,等他清醒后要是还记得这茬,估计会一头撞死在金大校门口。
“我他妈高一就看上你了,那是三年,不是三天!我从我妈肚子里钻出来就不是读书的料,抓周抓的是玩具车,什么大学,混一辈子就过去了。是你,你说在金大等我我就傻呵呵地信以为真,没一天歇着。中途坚持不下去,又困又累,你以为我怎么过的……”
郁阗怔怔问:“怎、怎么……”
“对着你的照片打飞机,打完就继续刷题……这招没用了,就印成等比海报贴在墙上,意淫你在我身下,射你脸上……后来,我十八岁生日时,照你的脸和身材定做了一个仿真充气娃娃,哼……”
听他越说越荒唐,郁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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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跟着红起来,浑身发麻,手心里的阴茎都握不稳。这人到底背着他干了些什么!
“大表哥他,哈,帮我找的厂子,嗯,说是最干净、最真实的。”贺行潜要射了,喘息一声比一声粗重,酒气上泛,视线失焦,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很像、很像郁阗,第一次用,我把他,腿掰开了,绑在床上,操了一夜。”
贺行潜这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郁阗手心里都是贺行潜的精液,他想立刻就把耳朵堵上,再也不听这家伙胡言乱语,可他手里的东西还热着,跳动着,大得离谱。
贺行潜疯狂地亲他,吸吮声腻耳,啃咬得郁阗嘴唇和舌根酸麻。
“没有郁阗好,没有我的骚婊子操起来带感。你说,我只想跟你做爱?对,对,一看到你的脸就发情,这几年都是这样过的,都印在骨子里了,你告诉我怎么改、我怎么改?”
第七章
贺行潜还欲开口,郁阗扑上去抵住了他的嘴。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来,路上有行人。
贺行潜将他按回树上,扯着裤子穿好,又用自己的衣角擦干净郁阗手里的精液,抱着他隐在树后。
两人靠得近,郁阗吸着贺行潜身上的味道,混杂烟酒的辛辣苦涩,一点儿也不好闻,但他还是悄悄地嗅了几口。
路人很快走过,没有注意到阴暗处的情绪涌动。
“你跟踪我。”郁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