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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霖去学校处理完请假休学的手续后又在外面玩了不少日子，等夜深人静想起连莘这号人时，才借囚犯的假身份再次回来。

今天他并没有真的想把连莘怎么样，第一天，给个下马威就够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

这么想，见连莘憋着一口气不敢再哭，穆霖便懒得和他计较：“滚吧，别碍着我吃饭。”

终于被宣布释放，连莘慌慌张张地抹了把眼泪，飞快往角落窜，低着脸，缩头缩脑。

管教狱警站起身，开始维持秩序，呵斥还站着不肯坐下的犯人，意图靠近连莘的男犯这才不甘心地坐下。

下午三点到三点半是固定的放风时间。

在操场，连莘一如既往找了个墙边坐下，他撩起裤腿，膝盖连同下面一块地方已经出现青紫，他默默发了一会呆，放下裤脚。

操场上的犯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抽烟的，聊天的，散步的，当然也有发呆的。

岳至扔了烧到尾部的烟蒂，用脚碾灭，目光看向那个单独坐在墙边的身影，那人脸上的字早就洗掉了，挨过巴掌的脸微微红肿，操场里不少人嘻嘻地交谈，显然对于之后教训软柿子的新人蠢蠢欲动。

第三监区就这么大，即使禁止打架，依然有千万种办法针对单独行动的人。

岳至和连莘一个监舍，几天过去，其实还没说过几句话。

连莘畏手畏脚，无论什么时候，都安静地呆着，每天回到监舍，既不主动拉开话题，圆滑地讨好别人，也不说自己的事情，把存在感压得特别低。

岳至拍拍衣服，站起身往连莘坐的方向走。

“喂”

连莘正发着呆，突然一脚踢在他身上，他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

岳至坐在他旁边，“叫什么名？”

“4，4407……”

“我问的外面的名。”

连莘犹豫一下，道：“连莘。”

“怎么进来的？”

“偷东西……”

岳至嗤地笑了，斜眼看他，“家里没钱？”

“……没钱。”

“那你知不知道，来一号监狱的人，大多不是有过钱，就是有过权，再或者，家里至少也有个当官的即使是第九监区的人，也不例外。”

连莘不知道，从半个月前来到这，他就糊里糊涂地承受，消息闭塞，大半时间不是在受伤，养伤，就是工作，和睡觉。

连莘沉默地摇摇头，低着脑袋，用手去摸旁边的小石子。

忽然感觉身边的男人靠近了一些，他正要避，岳至却蹲着身圈住他脖子，压低他脑袋，“得罪上面的人，在这里可不好过啊。”

岳至又靠近一点，在他耳边道：“我叫岳至，要不要我罩你？”

“怎么样？你叫声哥，至少不挨饿。”

连莘缩了缩肩，“不，不用了……”

岳至长相并不难看，相反，他很英俊，就是光着脑袋，单眼皮，眼角下有条短疤，看起来不太好惹，而且，监舍里其他六个人都怕他。

岳至没说什么，只拍拍连莘的肩，站起身，走了。

下午的工作在六点结束，哨声一响，所有做工的囚犯都聚集在一起，跟着狱警往食堂走。

这次穆霖没有出现，连莘拿上餐盘，正要去打饭，冷不丁一个人插在他面前。

连莘一愣，抬头见那人是那些高级囚犯的跟班，又默默后退两步，谁知这一后退，踩着后边那人的脚，当下就有一巴掌扇到后脑勺，力气之大，直接把他扇倒在地上。

脑子被扇得发懵，撞到别人的小腿，连莘下意识双手抱头，刚护好脑袋，密密麻麻的踹踢就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