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折磨了他太久的梦魇,也是他最害怕的,终于没有成真。他庆幸他的母亲并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这足以证明他的母亲从没见过被锁在巷子深处的他。
不然,一个母亲得残忍到何种地步,才会见过那样的他以后,还问他过得好不好。
“上次见你,你还那么小。”妇人仿佛洞悉了他的疑虑似的,下一句话把他最后一点踟蹰都打消了,“离开之后,我总想着你,想你过得好不好,你爸那死,老东西对你好不好。”她提及迟父依旧挡不住话语里的怨怼,细眉拧起来,眼睛里有股愁苦腐烂出的气息,那是过惯了苦日子、替人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女人才有的气息。
“我过得挺好的。”迟朔再次说道,他早已学会面不改色地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