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的希望火苗再度熄灭,被紧拥在怀的临柏只觉无奈。

受了伤的血奴在草丛中翻滚一瞬后,匍匐望向他们,布满血丝的浊黄双眼满是怒气,显然是被赵予墨不由分说的那一刀激怒。

感知十分敏锐的临柏虽然被赵予墨挡着,看不清血奴的变化,却也能捕捉到这令人不适的杀气。

他心中暗道不妙,反手抱住赵予墨,试图让他跟着自己的步调移动。

背后没有石柱之类的障碍物,他的移动相对轻松。而随着他阵阵后退,赵予墨也紧跟不舍。

然而被赵予墨占据了所有视线的临柏根本看不到身后的台阶。

一不小心,他踩空台阶,踉跄着险些摔了出去。而赵予墨被他的步调牵引,也跟着一块跌倒。

失去重心的临柏霎时惊惶。

背后未知,前方赵予墨的重量又不可小觑,临柏心惊之下,迅速调整好心自己,准备承受这一跤。

却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的身体被猛然翻转,顷刻之后,他便压在了一个柔软的地面上。

预想之中的疼痛被这奇怪的触感打散,临柏愣怔间,恍然明悟,竟是赵予墨在摔下之前调转了二人的位置,用自己垫背,将他护在胸前。

他听到了一声闷哼。

临柏即刻抬头看他,又感觉到身后掠来一阵令他头皮发麻的气息。

他即刻猜到是血奴向他们攻了来!

临柏立刻沉下心,快速了一把砂石,趁着赵予墨手劲松开这一会儿,回身就往身后撒了过去!

血奴被猝不及防砸了一脸砂石,捂着眼睛又是一下无声的哀嚎。

警惕十足的它在闭着眼在地上翻滚一阵,不再试图进攻,而是小心翼翼向后退开,在临柏的注视下慢慢藏到了黑暗深处。

暂时将血奴逼退的临柏没敢松口气。他即刻回头,脱口而出便是一句:“兄,兄长!”

他不知赵予墨发疯的原因,更不知如何才能唤醒他的兄长。

少年声音微薄,好在雨静风平,周遭环境静谧,两人又离得十分近,他的气音才没被吞噬,准确无误地落在赵予墨耳中。

雨声淅淅沥沥,在杂草丛生的庭院里奏着幽深的旋律。被疼痛激醒片刻神智的赵予墨,瞧见的便是他细心呵护的少年,半跪在雨中,在他面前,满身狼藉。

头上的兜帽和面罩早在赵予墨粗鲁的动作下懈落肩头,雨水在临柏发上蒙上了一层水纱,更多的则是落在脸上,身上,打湿了他原本干净的衣物。

湿漉漉的发丝微微卷起,贴在脸颊上。清透的雨珠从额头滚落,匆匆滑过临柏的眼角,晃若泣泪。

显然还未意识到赵予墨已经清醒了过来,可怜的少年吸了吸鼻子,手足无措地摇晃着赵予墨的手臂,一字一句,急促又缓慢地吐着声音:“你,看看,我。”

“看看,我。”

“兄长…”

“我也,心悦…”

经过一夜练习,临柏已经能短促地发出两个音节,只是还不太熟练,他总是会咬到舌头。

委委屈屈地说着话,最后一个你字还未讲出口,临柏又咬了一下舌头。

疼得眼泪汪汪,临柏抿了下唇,正打算继续开口之时,赵予墨倏地起身。

临柏以为他依旧是神智未清,又要将他死死禁锢。却没想到赵予墨只是一只手臂轻轻环来,另一只手抬起,慢慢抚去他眼角的水滴。

浅浅一吻,临柏终于看见了他所期待的,赵予墨眼里的光。

少年有一瞬怀疑,便试探性地开了口:“兄长…你…”

赵予墨抚了抚他的鬓角,神色柔和,声音低沉:“抱歉,倒叫你担心。”

得到回音,方才还努力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