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四肢匍匐在地,行动如野兽一般,缓慢从草丛爬出。
没有靠得太近,它也在上下打量着临柏。
然后,它眼睛四下搜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临柏便眼见着这只血奴捡起掉在地上的火折子,摆手甩动,致使其旧焰复燃。
接着,它捏着燃出光亮的火折子,摆到一块琉璃片面前,朝着临柏眼睛晃了好几下。
那股强烈的不适随即侵袭而来,临柏侧着脖子闭上眼,躲开它的不明行为,却正好把自己送给了赵予墨。
简单的一个动作,让在啃咬他脖颈赵予墨从脖颈,一路上吻,径直移动到了耳垂位置。当温热的气息抚在耳根这类敏感之处,临柏便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来。
他努力拉拽赵予墨衣服,想让他恢复正常。可对方只有变本加厉,把他拥得更紧。
好似要把揉进身体,融入骨血。
被囚禁的临柏脸颊埋在赵予墨的肩颈。为了能看清赵予墨背后的情况,临柏稍微抬了抬下颚,露出一双眼来。
似乎对临柏还能如此清醒感到不解,那只血奴将琉璃片抬得更近了一些,用反射的琉璃彩光使劲儿晃临柏眼睛。
然而连续几次,临柏除了觉得不适,有所躲避,根本没有其他的倒映。
临柏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流露出明显不解的神色。
似乎是为了找寻原因,血奴一手拿着琉璃片,一手拿着火折子,转身爬上了背后的石柱。
临柏就听到顶上砖瓦发出咔嚓咔嚓地响动,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声音消失在临柏头顶。
临柏眼瞳微动,咽了口唾沫。有一些微弱的腥臭味不知从何处悠悠传来,临柏似乎心有所感。
他遵循本能,转动脑袋向右侧缓慢看去。果然,对上了那双污浊的眼睛。
一臂距离,散漫的月光将血奴脸上腐烂外翻的血腥伤口混合着泥土,一寸一寸展现在临柏面前。
当真是面目全非,除了那双眼睛,临柏竟无法从它身上瞧出任何一点有关于人的痕迹。
它身上的衣布混杂着许多泥块,和第一个房间相似的臭味一股又一股接踵而至,临柏却只是平静地与它对视。
怕倒是不怕,临柏似乎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恶意,甚至连被袭击那会儿,也不觉得对方是真心想要伤害自己。
而与他对视的血奴似乎也真的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它眼瞳微动,上下打量着临柏的脸,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琉璃片来,伸到临柏面前晃悠。
临柏:……
看不懂。
茫然的少年努力避开那令人不适的彩光,后者没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反应,又用那双浑浊的眼仔细打量起临柏。
它甚至还想伸手捏着临柏的脸,可临柏看着那双泥土和血腥伤口混合的手,觉得上头黑乎乎的抹在脸上一定不舒服,便默默侧头避开,把脸埋在了赵予墨的怀里。
也不知是不是他这番举动刺激到了赵予墨,那个一直在亲吻自己鬓角耳垂的家伙忽然在他耳边呢喃出声。
“……我心悦你。”
临柏顿了顿,眼瞳微微缩紧,一时半刻没能弄明白赵予墨为何在此刻向他剖白。他转动脑袋,在对方怀里稍微抬了下头,就感觉到那双温热的唇从耳鬓位置慢慢挪到了眼睑。
当他仰起头,唇又触碰到了他的鼻尖。
“临柏。”唇峰启合,他又听赵予墨说,“我心悦你。”
临柏:?
奇怪。
赵予墨性子谨慎,就算两人私下独处,他也会尽量避免称呼自己的全名。除非他确定周遭环境安全,才会开口。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却当着血奴的面直唤他全名,临柏难免心生疑窦。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