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垂着眼帘,拎出与他肌肤相亲时,赵予墨火炉一般的身体和这个明显不太给力的被子做比较。

并不知道得出被子不及赵予墨的结论,对自己来说意味着怎样的依赖的少年忽然就困了。

好饿,好痛,又好困。

垂着眼皮,被困意席卷临柏本想继续耍一会儿赖。但这个想法仅仅只是冒了一个苗子,就被临柏自己给按灭。

赵予墨的心意或许是真,他却不能因此而得意忘形,恃宠而骄。长久而压抑的牢笼之困与曾经信任的嬷嬷的背叛,让他没办法做到完全的相信和依赖。

尽管他现在已经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信任赵予墨。

心情纠结又十分复杂的临柏忍着疼痛,慢吞吞爬起身,非常努力地穿好衣物,用过早膳,取来昨日还未看完的书册,走到紧闭的窗台旁坐下。

不知怎么的,他看了好半天都没能把书看进去。

明明有书看,有事做,比从前要好上许多。临柏却始终觉得哪儿不对似的,心里头有些空。

习惯性侧头,临柏想望一望窗外的风景缓缓心思,才发现窗户压根儿就没打开。

难道是因为屋子太暗了?

推开窗户,将屋外落叶萧瑟的院景纳入眼帘的临柏仔细品了品,也没觉着有什么改变。

奇怪,难道是晨痛疏解的还不够?

临柏低头看了看现在已经平息下去的地方,心中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应该会床上去再试那么一试。

可方才起床的时候,他并没有这种憋闷感呀?

微风自窗外掠入,拂动少年恣意披散的青丝,临柏不经意将书本卷成了一个圆筒,思忖间,无意识地用圆筒纸面轻轻敲点着自己那双被赵予墨啃到现在都没完全褪下颜色的唇瓣。

少年凝眉,不禁想。

要不,等赵予墨回来,让他帮自己瞧瞧?

正想着,忽闻门外传来一声低语。

“夫人可醒了?”

侍女随即道:“夫人未曾摇铃,我们不敢进屋打扰。”

黑色的眸子犹如夜空中燃起的孔明灯,淬上星火,明亮灼热。

生怕扰了临柏睡觉,做贼一般推门进屋的赵予墨刚好就看到了窗边的少年。

兴许是错觉,赵予墨似乎从他脸上瞧见了笑意。心情大好的他忍不住弯起唇角,大步朝临柏走来。

后者的眼一直凝着赵予墨,忽然意识到,方才一直盘踞在心头的空无之感……

尽数消散。

第18章 变故

身上带着些许料峭寒意的赵予墨,明显感觉到临柏的一些细微的变化。

从前临柏也会迎接自己,只是少年羞涩腼腆,且总与他若有似无地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今日却一改往常,从他进屋开始,少年的眼睛就始终落在他身上,未曾挪开。

甚至,赵予墨还能从他眸中瞧出欣喜的颜色。

这对赵予墨而言?举止非凡,意义重大,连带着,他也没能控制住唇角。

大步跃进,赵予墨来到临柏身边,煞有其事地的问了一嘴:“还疼吗?”

也不知这句话是哪儿不对,屋外头侯着的侍女们一听,赶忙把半个身子探进屋,从外头帮着把门合上。

临柏还看见她们脸上红扑扑的笑。

暂时没联想到自己这句问话颇有歧义的赵予墨就只顾着看临柏,眼睛在他四肢游走,接着问说:“我想着你肌肉酸疼,今天一定不舒服,便去药房取了瓶正骨水来帮你擦一擦。”

临柏从赵予墨进屋开始就一直盯着赵予墨瞧,听他说要帮自己擦药,他还顿了一下,犹豫着是否要拒绝。

赵予墨看着他犹豫不决,压着唇角,不禁思绪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