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体质实在差了些,赵予墨才同他痛痛快快地玩了几个时辰,晚上他就赖在床上起不来了。

虽说是因为前天骑了马,本就四肢酸痛,昨儿又耗费太多体力,才导致此番苦果。但追根究底,还就是体质的问题。

要不想法子教他教教枪?

赵予墨想着,神情又严肃了起来。而后,便听天子之声从龙阶上悠悠蔓来。

“镇北侯可有何高见?”

赵予墨:“……”

高见个屁,他都没听。

显然是他方才严肃沉思的神情引来了皇帝注意,才会有此一问。赵予墨心中暗道陛下果然多疑,然后装出一副大老粗的模样,鞠礼道:“臣不过一介武夫,只知沙场驰骋,纵兵御敌。这朝堂之事,臣是一件儿也听不明白,望陛下赎罪。”

事实上,即便赵予墨听了朝官进言,也会是同一套说辞。

殿上传来一声轻笑,年轻的君王淡道:“朕不过随口一问,镇北侯不必如此紧张。”

傻子才会相信这番说辞。赵予墨收敛神色继续佯做不明政务的莽夫,待众人与皇帝的目光不再聚焦于自己,便接着将心思投注到如何提升临柏体质方面。

嗯,首先得请个精通药理的专人,平日多做些药膳给临柏补补内里。

而后便是他早起练功,也得想方设法把人薅出被子。

赵予墨告诫着自己,绝对不能心软。就算临柏用那样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也不能心软。

他这不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临柏的身体着想。

想着想着,终于到了退朝的时辰。赵予墨好容易听到陛下屏退朝臣的话,正准备行礼作揖,打道回府。

却听上头那位出声,喊住了他。

“镇北侯留下。”

第17章 憋闷

陛下看重镇北侯,唤他下堂之后说话,也不止一两回,倒也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

赵予墨自己却不这么想。

听见陛下传唤自己的那一刻,这位惯会装拙的镇北侯眼中不悦稍纵即逝,未曾有任何一人觉察。

期盼着陛下今天不要太多话,赵予墨随着掌事公公的引领一路往后宫方向去。

深秋晨凉,但秋景极佳,皇帝命人在御花园中布菜,正是赏景用膳之意。而赵予墨看着那副多出来的碗筷,心里想的却是好容易今天下朝早,本来能赶上同临柏一块用膳的。

当然,他也只会在心里这么想一想。

与临柏眉眼有一分相似的年轻帝王善眉善眼,仿佛与赵予墨是多年好友一般,没有架子似的摆手示意他坐下。

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赵予墨对着帝王施以君臣之礼,才捡了衣袍,在席上落座。

帝王临隽的年岁其实不比临柏大多少,比上赵予墨也得小上两岁,但龙袍在身,他虽然面上含笑,也始终透着一股疏离感。

捡来一筷脆皮肥鸭,临隽送入口中,同与赵予墨唠着家长里短一般。

“平南近日如何呀?”

赵予墨随意咽了口食物,认真的敷衍道:“谢陛下关心,平南公主胆子小,初离宫时确有不适,但近日已然习惯府中生活。前几日,臣还带着公主出去骑马了。”

皇帝听言眉头微挑,讶然之色尽显于面。

“平南竟愿意出门御马?”他眉眼弯弯,笑得真情实意,“倒是与你亲近。”

说着,他低下头,微“有”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平南幼时多灾,也是朕不好,没能早些将她放出宁安宫,才使得她性子那般孤僻。”

赵予墨知道,皇帝未必不知他与平南同乘马匹在城内闲逛的事。只是装得不知详情,来套他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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