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憨忠耿直是装出来的,搅弄风云那一套他不是不会,而是不愿。

他忠君,忠国,更忠于临柏,倘若他要做君王…

“柏儿。”赵予墨想到这儿,才发现自己忘记问一个重要的问题。

“你对皇位可有什么想法?”

临柏默然一阵,缓缓摇头。

“如果换做从前,我不敢说我不会有夺位的心思。但如今在民间游历一番,看见百姓安居乐业,我很清楚我不会随意如此。”

“天下并非一人之囊中玩物,也不该是为了满足私欲的垫脚石。天下需要一个明政的君主,而不是一个只是为了复仇,没有治国之策,安国之怀的人。”

“国之根基为百姓,如今百姓兴乐,国泰民安,又何必再起风波。当然,如若皇兄没能尽责尽职,那到时候再想法子寻一位明君,顶掉他。”

“而且,我总觉得那张龙椅似乎有什么诅咒,高座者一个个都仿佛遗失了本心。我只觉得惶然。”

赵予墨又一次叹息,叹临柏本心至纯。

他太干净了,干净得好像刨开身体,里头流淌出来的不是新鲜的血肉,而是一团又一团柔软白净的棉花。

即便受尽苦楚,心湖依旧清澈。当真是皓如白雪,明净如霜。

赵予墨也是欢喜,也是愁。

他愿意护临柏一生,却也担心若自己哪一日出现了什么意外,这么干净的临柏,会被这个人吃人的地方蚕食殆尽。

这一次面谈,终于解开埋藏在心底多年秘密的临柏先是沉闷了一阵子,日日在他给母亲立的牌位前呆坐。

赵予墨当然也陪他,只要下了朝,就会跟着他一块呆在牌位旁边,隔一会儿就哄他喝水,吃饭。

次数多了,临柏那股闷重的心思也都被打得稀碎,很快便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和赵予墨好好地在侯府里过日子。

但不知怎么的,外头刮起了一阵诡异的八卦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