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迎面走来了个小小的僧侣,与二人擦肩而过时,不小心撞到了赵予墨身上。
后者扶起小僧侣,笑道:“小师傅当心。”
小僧侣一阵言谢,匆匆离去。
目送着僧侣离去的背影,临柏抬起眼眸,望向赵予墨。后者拢了拢另一侧空余的手,朝他微微一笑。
第96章 茶盏
第二日天还未亮呢,临柏便被赵虎从床上拖了起来。
因是祭祀大典,官眷们都要穿上御制的礼仪朝服。这衣服繁琐又复杂,赵予墨和临柏两人都搞不懂,迫于无奈,赵予墨只得哄临柏穿好里衣,裹得严实了,再叫侍女们进屋来折腾。
踩在天色翻出鱼肚白时,临柏才在赵予墨的搀扶之下,走向祀典广场。
秋祈福愿干系民生大事,官贵亲眷的衣着妆容既正式,又华丽。赵予墨穿着靛青色的朝服,身姿挺拔,又因人高马大,比人群高出不少,十分醒目。
而他身旁的临柏则是一身红底翠青,缎面乃皇家御纹,端庄华丽。为配合祭典,临柏的妆比平时要更浓艳一些,凤冠高佩,钿妆红唇,耳上的珍珠也比平时要更大。
可把小公主累坏了。
光是这些首饰,约莫得有七八斤左右。身上这套朝服更是重如盔甲,临柏将其披在身上,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压垮了似的。
赵予墨瞧出自家小公主不大高兴了,便压低了声,小心翼翼逗他说:“就当加练了,这些东西可比水桶贵重,不许闹脾气。”
临柏抿了抿唇,偷摸着睨了他一眼,心道他没闹过脾气,赵予墨又在乱冤枉人。
这么一打岔,他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祭典行礼也专注了许多。一整日下来,临柏不禁感叹,做女子真的是很不容易。
不仅每日起来要在梳妆打扮上耗费大量时间精力,还有那么多条条框框需要遵守。
秋祈大典从清晨一直持续到正午时分,日头最大那会儿,皇后对天祭拜,他们这些贵族官眷也得跟着一块儿。临柏跟着他们又是跪又是拜,这一回更觉得脑袋沉得快抬不起来了。好在赵予墨在旁边帮衬着,偷偷摊手给他垫在地上,临柏一脑袋磕下去,额头只在赵予墨手掌心停留。
抬起时,赵予墨还会施些力,帮临柏托起头冠。所以他的状态,其实比旁的人都要轻松许多。
最后一跪,皇后高举爵杯,将稻梁酿造的粮酒一杯敬于皇天后土,一杯自饮而下。
临柏跟着一块儿咕嘟咕嘟灌下肚。
秋祈祭典正式结束,官贵亲眷们可自由离去。临柏在赵予墨的搀扶下返回禅房,想赶紧将这身儿衣服给脱了。
可走到一半,临柏忽然觉得烧心灼肺,肚子闹腾得厉害。
早晨赶的太急,临柏只匆匆吃了一块小烧饼垫肚子,这会儿早就给消化干净了。那一口粮酒下肚,激得他一阵酸疼。
“怎么了?”赵予墨觉察到了他的异样,连忙询问。
临柏正想摇头,却实在抵不过恶心,跑到一侧忍不住干呕。
“呀……”路过的几位贵妇人围了过来,十分关心。
“平南公主这是怎么了?身体不适?”
临柏咳了两声,又是一阵干呕。其中一名贵妇人见状,眼睛亮了亮,欢喜道:“平南公主莫不是……怀了?”
怀什么?
少年愣怔着抬头,明亮的眸子里皆是疑惑。
瞧着这位明艳动人的小公主一脸茫然的模样,几位贵妇人也喜欢得紧。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哎呀,这瞧着脸色也不太好,若当真是怀了,得赶紧回去休息!”
其实是妆底子太白。
赵予墨:……
且不说临柏是男子,就光论那事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