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不要哭了。”
可怜的临柏上边哭得稀里哗啦,唾液和眼泪都糊在赵予墨的肩头。另一处也哭得稀里哗啦,隐在深处,被赵予墨按着,没有一丝泄露。
吸了吸鼻子,临柏从恍然里回神,看到自己在赵予墨胸口咬出的一点点齿痕,颇有些不好意思。
他抬手拂来一些清水,冲掉上边的唾液,然后道歉似的探出舌尖,在齿痕周边舔了舔。
粉色的软舌在胸口打转,小公主神色单纯,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镇北侯带来多大的冲击。
感觉到赵予墨身体猛地一紧,好像被局促地捏了一下的临柏抬头看向赵予墨,眼里满是错愕。
赵予墨毫无羞耻之心,还装出一副好人的模样,低声下气,近乎恳求地询问临柏。
“一会儿再吃肘子,好不好?”
第81章 前路再行
肘子凉了又热,被困意包围的临柏已经失去了吃肘子的欲望,整个人蔫得恨不得一头扎进枕头里。可赵予墨心有余悸,这回说什么都得让临柏吃饱了再睡觉。临柏只好慢吞吞啃了两口肘子肉,吃了点其他的菜系和粥,才终于被放过。
差不多赵予墨两日两夜没合眼,抱着小公主一块沾枕头,也二话没说就着了过去。
意识在黑暗中漂泊浮沉。
不知过了多久,临柏似乎听到了些对话。赵予墨压着嗓子,像是怕惊扰到他睡觉,叮嘱着:“做得很好,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孙昭也压着声音说话,所以听起来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是。”他问,“需不需要派些人手围守客栈。”
“不必了,兴师动众,容易引人猜忌。”
孙昭不再多言,告辞后关上了门。
临柏又迷瞪了好一会儿,忽而听到外头街道人声鼎沸,还有些敲锣打鼓的动静。
赵予墨怕吵着他,扯过被子就要盖住人脑袋。但临柏已经醒了,动作迟钝地抬起脑袋,把被子顶出一个大大的拱起。
指腹摩挲软嫩的脸颊,赵予墨低声:“醒了?”
“嗯。”临柏迷迷糊糊应了一声,抬头向窗户方向看去。
紧闭的窗口入眼可见,临柏看到外头渗入薄薄微光,眼神迷离地问:“外头怎么了?”
“上回孙昭跟着土匪去卖货,就记下了私自买卖良民的那家院坊,昨夜他将张明送去衙门,正好顺道儿领人把那家院坊查下,带回不少受害者,这会儿该同家人团聚着。”
难怪如此热闹。
临柏点点头,又问:“土匪头儿,他说了多少?”
和土匪相处两三日,临柏却一直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就像对方也不知他姓什名谁一样。
赵予墨道:“他只是个土匪,说到底也没有太多路子。多数都是送到远城的妓院倌坊,再由这些个妓院倌坊私下送到官宦贵族与商贾人家手里。只是……”
他忍不住叹口气:“能回来的终究不多。再加上死无对证,这件事有得掰扯。”
此事背后牵扯颇多,如若要继续追查,再严重点还会涉及到朝廷命官。到这一步赵予墨就已经不方便出手了,他是镇北候,职在处理边疆要塞的军机要事,而这些事则不在他的管理范畴之中,他若干预,到时候被言官参奏,就比较麻烦了。
虽然他不是很怕这个麻烦,但他不愿意牵扯到任何党争之中,所以爱咋咋地。
临柏听得迷糊,问说:“什么是党争?为什么会牵扯进去?”
赵予墨同他解释说:“这朝廷啊,表面上看着是风平浪静的,但私下大致分成了三个派别。有以摄政王为首的佐治派,丞相领协的文争派,以及权柄极盛的大公主一方,这三方三足鼎立,互相制约。